谢韫玉转念一想,肯定是大夫人拿了账本知道自己这些年的开支收入,这才盯着账单索要药。
这药她不得不给,但也不愿意给大夫人偷走,干脆拿到厨房去煎了,把药效融入到汤里,额外再加一把黄连,收拾收拾就拿着给史太君送去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史太君看着要噶了,实际上还能苟延残喘,甚至有隐隐复苏的迹象。
“母亲,母亲我来给你送药了。”谢韫玉让司琴把药碗端出来。
大夫人眼看着她炖好再拿回来,想偷偷换药的心思彻底熄灭了,她不高兴道:“这好药要用好药来配,也不说拿来给大夫看一看,直接就煎药,恐怕会坏了药性,达不到给母亲治病的标准。”
谢韫玉一脸内疚:“我真是蠢笨,竟然连这点都没想到,母亲的病情耽误不得,大嫂,赶紧再买点吧。”
大夫人被她反将一军,一听到要花钱背后都发凉,她支吾了起来,“先试试这碗药对不对症吧。”
史太君眼看着大夫人躲闪,心里有点不高兴,但没说什么,尝了一口药被苦的直吐舌。
谢韫玉殷切的伺候着:“母亲,良药苦口利于病,为了您身体康健,请您喝了这碗药吧。”
史太君抚摸着谢韫玉的手,“还是你孝顺。”
大夫人看着她孝子贤孙的样子,颇为不服气,“母亲病重这些日子,弟妹可是从不来病床前伺候,难怪人家说久病床前无孝子。”
谢韫玉一捂胸口,眼泪汪汪道:“大嫂,我心里难受啊,文明出事我心如刀割,我连那孩子都不敢看一眼,晚上做梦都能梦见夫婿责骂我为什么没看好孩子,这些日子心力交瘁也就罢了,可我更害怕在母亲面前哭出来,那不是给老人家添堵吗?我心里内疚啊,自责啊,我的孩子啊,我眼泪止不住的哗哗流啊。”
司琴赶紧上前帮她顺气,从怀里拿出小药丸,“夫人快吃了,不然您又要心绞痛了。”
谢韫玉装模作样的往她身上一靠,心想用人是门技术活。司棋忠诚,司琴机灵,这种场合就需要一个会演戏的配合自己。虽然这些天她在房里好吃好喝胖了一圈,但不妨碍司琴声情并茂的表示她食不下咽之类的话。
史太君被哭的闹心,横了大夫人一眼:“你就瞎找事,还不给你弟妹赔不是。”
大夫人心烦:“弟妹别哭了,我不是说你不孝心。”
谢韫玉吸着鼻子,哽咽着说:“我明白,大嫂只是久不当母亲了,不能理解我的慈母心肠。”
大夫人被一刀戳进了胸膛,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良久只能吐出一口浊气。
而话题早就转开了。
谢韫玉笑盈盈地陪着史太君说话,笑得很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