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那个男人
大夫人进屋就摸摸搜搜,手没离开男人的裤腰带,“表弟,你好像瘦了。”
这个男人是大夫人的表弟,大夫人生母妹妹的儿子,姓吴,单名一个礼字,家在远郊,因科举赶考来的京都,投奔了大夫人,一来二去,两人就好上了。
大夫人今年三十三,本来也算得上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结果一场天花把她的脸彻底毁了,脸上简直黏上了密密麻麻的小米粒,密集恐惧症的人根本看不了。
吴礼本来还挺享受,现在享受变噩梦了。
大夫人忍不住想起谢韫玉,吴礼这么好的男人让谢韫玉咬了一口,虽然是她安排的,但还是嫉妒了。
“罪妇谢韫玉,承蒙陛下宽宥,赐予贞节牌坊,然而……”
谢韫玉回到房间便开始奋笔疾书,写一封上奏陛下诉说自己有罪失身的文章。她当然不是想直接寻死,玉石俱焚,她是想揪出自己身边的细作。
这封信她写了五次,每次都当着不同的丫鬟面前写,然后唉声叹气说自己要死了,宁远侯府要完了,她要给丫鬟一笔遣散的钱,能走的趁早走。
她再当着人的面,把信藏在了各个不同的地方。
被测试的对象有司琴、姚黄、紫苑、豆绿、赵粉,信纸分别藏在枕头下、床下、梳妆柜里、多宝阁架子上、书桌上。
现在,就看谁是奸细了。
过了也就一个半天,史太君忽然面色难看的亲至,还说着柔和的话:“我上次看见脸色不好,恐怕是夜里没睡好,我特意叫人做了个安眠的枕头给你换上。”
谢韫玉想接过来,史太君却要帮她放下,顺便再看看床睡着舒不舒服。
这么一过去,自然就发现旧枕头下面的信了。
谢韫玉不动声色地看了司琴一眼,其实她早就有猜测了。那天司棋和司琴两个人陪自己出去,她们两个的可能性最大,再加上司琴提起绢花,绢花的铺子如今被大夫人接手,她若有得到绢花的渠道只能是大夫人打赏的。
但她还是搞了测试,实在不想随便诬赖了谁。
史太君着急地打开信封,上面内容是陈情请罪的内容,大抵意思是她忤逆有罪,陛下要她守着贞节牌坊,但她和男人好了巴拉拉之类的。
史太君脑袋都大了,怎么有人上赶着找死。她把谢韫玉骂了一遍,“你是不是糊涂,非要拉着全家去死,我做了什么孽有你这样的儿媳妇,让我们家丢人,还要让我们丧命!”
谢韫玉心底冷笑,你居然好意思说出这种话,好像是我对不起你一样。但她表现的很内疚,用袖子捂着脸呜咽哭泣,哭得肝肠寸断。
史太君也怕把她逼疯了,就放缓了口吻,柔声说:“别怪母亲说话重,不中听,我也是为你着急,我都说了这件事情我解决了,你当做没发生就好了。”
谢韫玉泪眼婆娑,“母亲,我实在是害怕。”
史太君不以为然:“有什么好怕的。”
谢韫玉怯怯地说:“那个男人在侯府周围晃悠,我害怕。”
史太君眼睛一眯:“哪个男人?”
“就是那天广恩寺……”谢韫玉说不下去了,她哭得泪流满面,“这可怎么办啊,他都找上家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