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只见莫慎儿将话题反转,朝沈扶摇问道:“倒是嫂嫂你呀!以前只知你懂得做买卖,却不曾想,竟还能弄出如此好吃的菜式!才真真让人大吃一惊呢。啧啧啧,看来二哥娶你,可真是娶对了!我为自己选了个好嫂嫂!”“好了好了!”谈笑之间,沈扶摇已在下人的服侍下梳好了发髻,披上披风:“夸人的话可别多说,平白听着怪好笑的。你这丫头心里惦记着那‘辣锅子’,以为我会不知?”说罢,只见沈扶摇亲自挽上了莫慎儿的手,道:“今日‘一家亲’开业,不如你跟我去酒楼瞧瞧,也好让你品尝品尝这‘辣锅子’的美味,如何?”“一家亲?”莫慎儿疑惑。“大伙儿都说‘辣锅子’的味道不错,我便寻思着开个酒楼。”沈扶摇边笑边解释:“因着这‘辣锅子’的汤料都装在一个锅里,任何菜只需往里头一煮便能入口。故而,酒楼的名字儿便叫‘一家亲’!”“嫂嫂,你可真厉害!”莫慎儿满脸惊讶,眼中毫不隐藏自己的兴奋:“我这才禁足几日,你竟开起了酒楼!”说罢,随即有蔫了下来:“可是我被二哥下了禁足令……这府中的大门,我怕是出不去了。”“你二哥出去收账,得夜里才回到呢。”沈扶摇看着莫慎儿从玩性大起到浑身蔫吧,只在一瞬。一时之间,不禁有些不忍:“你若真想出去,便随着我一块去好了。待品尝了那‘辣锅子’以后,咱们再回来,保证不让你二哥发现,如何?”说罢,又好笑道:“再说了,你二哥哪里舍得真的责怪你?你瞧瞧,一道禁足令,把你养得面色红润,白白胖胖,岂不也是好事儿?”“好你个嫂嫂,竟又取笑我!”莫慎儿话虽如此说,可到底还是跟着沈扶摇出了屋。二人各自躲在油纸伞下,一边儿谈笑一边儿朝侯府大门走去。路过花园时,只见趣儿衣着单薄跪在地上。鹅毛大雪无情的打在她的身上,瘦小的她被冻得瑟瑟发抖。“嫂嫂……”“谁也别为她求情。”沈扶摇最怕莫慎儿与她撒娇。可责罚趣儿,却是不可不做的事儿。于是,她赶在莫慎儿开口之前,先将话斩断:“她能有今日,皆是咎由自取。机会儿已经给过她了,是她自己没珍惜。这丫头,早已忘记自己的身份!若再不给她点教训,只怕以后是要骑到我头上的。”莫慎儿听了这话,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严重:“嫂嫂可别说胡话呢!你是咱们府里的二少夫人,是沈家的独生千金。趣儿不过一个丫鬟,再折腾也骑不上你的头上啊。”说罢,她又朝趣儿望去:“哎!趣儿是嫂嫂的人,嫂嫂要罚她,慎儿也不好多言。只是这雪,倒是越下越大了。趣儿方才出来时没穿什么衣裳!若这般跪上三个时辰,就算膝盖没跪坏,这身子也是要冻坏的。”言毕,只见莫慎儿朝着身旁的丫鬟清灵吩咐道:“去,给趣儿姑娘寻件厚棉袄来,让她披上。”清灵听言,先是朝沈扶摇看了一眼,见沈扶摇没有动静,这才领命退了下去。沈扶摇看着趣儿所跪的方向,除了她跪着的那一块地方外,周围早已有了积雪。心下微微一疼,却终是摇头离开。三个时辰,对于趣儿来说可真难熬啊。趣儿从小在沈府长大,虽是丫鬟,却可谓过得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身份是下人没错,但却从未做过什么粗重的活。她的任务,无非就是陪沈扶摇解解闷,讨沈扶摇的欢心。如今被责罚,一跪便是三个时辰!于趣儿来说,又怎会是件轻松的事儿?趣儿在雪地里瑟瑟发抖,原本跪得笔直的身子,渐渐萎缩到了一起。她拼了命的哈气,利用手上那一点点温度,摩擦着自己的手臂,试图以此取暖。一张俏丽的脸蛋苍白而没有血色,细嫩红润的嘴唇此时变成了铁青色。来来往往路过的下人们,都好奇趣儿为何又受了责罚。可往她身边儿经过时,又不敢过多停留,纷纷加快脚步离去。仿佛她是一个瘟神,离得越远越好。唯有一人,手抱着一件厚实的棉袄,急急朝趣儿跑来:“趣儿妹妹!趣儿妹妹!”趣儿艰难抬起头,闻声望去。只见锦绣满目担忧,朝她酿跄奔来:“锦……锦绣姐姐……”“你这丫头,怎么又跪上了呢?”锦绣言语着急,却将‘又’字儿咬得极重。趣儿听了这话,顿时委屈得红了眼眶:“锦绣姐姐,你……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