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这现在这只傻狍子是邴温故自己猎到的,严格来讲并不算公中出的银子,他们娶妻可都是公中出的银子,就更加没人敢吱声。
包括之前极力反对的邴四郎,现在都消停下来。邴四郎之前反对,也不是反对邴温故成亲,而是那时候他以为王五娘会嫁给他,家中银子有限,如果给邴温故成亲,那么他就成不了亲了。
现在王五娘不愿意嫁他,邴温故又是自己搞银子成亲,邴四郎虽然考虑到家中银钱困难并不愿意,但是也没反对。
邴温故一一看过众人神情,大致猜到邴家众人心中所想。
“你们不用觉得自家吃亏了,你们成亲聘礼只要一两银子,我成亲却出了一整只狍子。”他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以免南锦屏嫁过来,邴家众人再生事端,他娶南锦屏进门,是为了宠他,让他过舒心日子来了,可不是为了让他进门受气。“毕竟这只狍子是我自己猎到的,你们成亲是家中出的银子,这么算下来还是我吃亏。”
邴三郎和邴四郎不以为意,邴四郎直接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事却不是这么算的。二哥、三哥娶亲才用几个银子,你这么多年读书又花费多少?”
邴温故颔首,“这话没错,所以家里的欠银我自己还清,另外我还会为家中建六间青砖大瓦房。建房子的所有花费都由我出,但是算在耶娘名下。”
房子在谁名下,说道可就大了。若是在邴温故名下,待邴父邴母百年后,这房子就是邴温故一个人的,其他兄弟都得搬出去。
但若是在邴父邴母名下,那二老百年后,这房子可是要拿出来平分的,也就是说每个兄弟都有份。
邴温故这份承诺一出,那就是至少十几两银子出去了。
十几辆银子对于现在的邴家而言,可是一笔天大的数字,然而邴家众人不但没有惊喜的大喊大叫,反而都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
邴四郎发出一声嘲讽的大笑,讥讽道:“邴大郎,你读书不怎样,大话倒是说的响。幸亏咱家没有牛,要不然都得让你给吹的在天上飘了,别人人远远一看,就知道又是你再吹牛。”
邴三郎原是不想吱声的,毕竟有邴四郎在前头冲锋陷阵就够了,但实在是今个邴温故这大话说的太装了,邴三郎忍了忍,实在没忍住。
“大哥,有些话还是不能随便说的,不管以后你还科考与否,你总算个读书人,讲话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好。”邴三郎这时候已经不看好邴温故科考了,觉得他就算参加今年的院试也考不上。
邴二郎夫妻最是沉默,平日里很少发表什么意见,这会儿都没忍住出言。
邴二郎道:“大哥,家里的那些外债,也不全都是你一个人花用的,不用你一个人承担,大家都会帮着一起还的,你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
言外之意,邴温故压力太大说胡话了。
邴二郎的娘子周氏不善言辞,只跟着点头,附和自家男人的话。
邴四郎嘲笑的声音更大了,他夸张地捧着肚子哈哈大笑,几乎要背过去气似的。
“天啊,这也太搞笑了吧,你这大话说的,就连咱们家里一向老实,啥事都不发表意见的二哥都听不下去了,忍不住说两句。”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邴二郎不善言辞,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该怎样解释,憋得脸通红。
邴四郎只管放声大笑,根本不听邴二郎的话。
梁氏小心翼翼地窥视着邴温故的表情,生怕邴温故一个暴怒,再把邴四郎摁进水里,忙道:“邴四郎,你给老娘闭嘴!”
邴父也觉得四儿子在作死,怕他继续挑衅下去,没好果子吃,赶紧道:“行了,都闭嘴,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你们大哥也没说错,他如果今年能考中,他说的那些也不是什么事。”
“呵,就他?”邴四郎不屑,“指着他考中,不如指着天上掉馅饼。”
“邴四郎,你不会说话就把嘴给老娘闭上。”梁氏也不觉得邴温故能考中,但是话不能这么说,晦气,不吉利。
邴温故没把邴家人的态度放在心上,他慢悠悠道:“如果我能做呢?”
“你要是能做到,我就去吃屎!”邴四郎叫嚣。
邴三郎倒没有说的那么过分,而是道:“你若是能做到,往后我就听你的,你说让我撵狗,我绝不撵鸡。”
邴温故又瞅向邴父和梁氏,邴父和梁氏有些生气,他们一个劲给邴温故找回面子,邴温故还非得往上赶,二老也不愿意了。
梁氏道:“我和你们阿耶也是这个态度,如果你真能做到,别说咱家其他人,就是我和你阿耶也都听你的。以后这个家,由你当家做主。”
“好。”邴温故转头又问邴二郎夫妻,“二弟,你们夫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