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执言也不是神仙,在被陈禾刻意针对的情况下,保住维科这个躯壳已是强弩之末。
江屿眠的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闭着眼睛在床头柜摸索手机,没有摸到,正要睁眼,手机被放到了他手心以及一抹温良。
“薄执言”江屿眠刚起床的声音朦胧沙沙的,像是在撒娇一般。
薄执言弯腰连带着被子抱着江屿眠,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闷声道:“是我。我回来了。”
声音倦怠,累极了。
脖子上还有胡茬扎着的感觉,薄叔叔可是从来不会这样颓败,不收拾自己。
毕竟是手断了,都要打一个丑丑的领结出门的人。
“先生,累了吗。”
江屿眠闻着薄执言身上淡淡的乌木香,轻声柔和的说。
薄执言鲜少在江屿眠面前露出脆弱的模样,但他现在真的倦怠了:“累了。”
江屿眠沉默看着天花板,米白色的,什么装饰都没有。
薄执言也会累啊,只要是人都会累。
但即使已经累到需要抱着江屿眠取暖,时间依旧没有饶恕薄执言。
薄长安的电话打来,让他立刻去医院见爷爷。
江屿眠心疼的看着薄执言,仅抱了他几分钟又恢复了商场上无情冰冷的模样。
江屿眠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薄执言不是无坚不摧的。
两人在家洗漱一番后,到医院的时候,薄家人都在老爷子病房的客厅中,看似和睦的共同吃着早饭。
薄易把嘴上叼着的包子放下来,朝着赶来的江屿眠还有薄执言打招呼:“哥,嫂子,吃早饭了吗,刘叔刚送了早饭过来!”
薄家人日常聚在一起的日子本就不多,现在老爷子一病,又有了吃饭的契机。
只不过这包子的滋味也只有薄易尝得出来。
江屿眠侧头笑着看他:“已经吃过了。”
薄执言一来,陈白就递上了老爷子的报告单,如同翻看文件一般:“爷爷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在场吃饭的人只要不是傻子都可以听出薄执言说话中的不留情面。
在他看来老爷子现在住院完全是为了博取同情,目的就是放出薄建民。
他们第一次发觉,薄执言的无情不只是在集团的决策上。
薄老爷子装病被戳穿,面子上挂不住,
“你二叔哪里,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