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上卧房里,沈惟茵在梳妆台前坐下,梁稚拉开抽屉,从里面寻出?一根米色的发圈。
沈惟茵取了齿梳,一边梳头,一边说:“上周我又提了离婚的事?,屈显辉还是不松口。”
梁稚看着镜子里的沈惟茵,等她继续说。
“沈家目前在关键时期,我暂时不想?多生事?端,免得屈显辉从中作梗。我打?算,等拍地的事?情结束了,就找个机会离开。”
“打?算去?哪里?”
“我在利物浦有个朋友,她的上司想?给?小孩找一位家庭教师,我想?先过去?试一试。往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
梁稚很是高兴,“我最好的朋友在伦敦,到时候我和她联系,她是个非常热心的人,也一定乐意提供帮助。”
两人又聊了一阵,把具体规划也聊了聊,这才下楼去?。
大家闲来无事?,开了两桌麻将,打?到九点整,吃完蛋糕,继续玩到十?一点,这才散了。
梁稚打?了个呵欠,一边往楼梯走去?,一边交代兰姨:“帮忙把没开的那?瓶玫瑰酒放进冰箱去?,我下回回来喝。”
她迈了两三阶楼梯,脚步停了一停,转头望去?,楼问津站在摆着花瓶的条案那?儿,单手抄袋,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个人,像是故意的,每次都一定要她开口,他才会随她上楼,好像她的主动,在他那?里是一件极为受用的事?。
梁稚今天懒得担待他,轻哼一声之后?径直上楼。
上了半层,听到脚步声终于跟了上来,她暗笑?一声。
二楼静静悄悄,两侧壁灯在夜里看来是一种更显柔和的光。
梁稚手肘挨过走廊贴着壁纸的墙面,呼吸不稳,脚步有点浮,心也像是揪了起来,也不是第一次,但好像每一次都有种偷情似的紧张。
楼问津跟在她身后?,脚步声轻叩木地板,一声一声,不紧不慢。
她握住金属的把手,旋了一旋,门一打?开,正要去?开灯,楼问津一步挤了进来,从背后?把她一搂,扳过她的脑袋就吻了下去?。
黑暗里,一边接吻,一边急促地去?解对方的纽扣,两人沿着散落一地的衣物到了床边。
梁稚被按着肩膀倒下去?时,伸手推了推楼问津的胸膛,“你先等一下,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等不了了……”楼问津声音低哑。
“不行,我等下会……”
梁稚想?逃,又被楼问津搂了回来,滚烫呼吸挨住她的耳朵,低声说“不要紧”,怎样都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