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他打?电话。”
宝星为难:“我已经被开除了?,梁小姐,这就?是我为楼总办的最后一件差事。”
说完,宝星站起身,“我走了?,梁小姐。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
客厅里只剩下梁稚一人。
她低下头,看着那签字处的名?字。以?前就?知道,楼问津字写?得不错,因为听说他念书的时候,颇为用功。
楼问津三个字,笔走龙蛇。
他说,她的生活会恢复原样。
沈惟茵即将恢复自由,沈惟慈仍旧去做医生,公司已经拿回,再?等梁廷昭一回来……确实,和往日也无甚差别了?。
可是,那怎么可能恢复原样?
她举起文件盖住脸,咬紧嘴唇,还是没有克制哭出声?。
楼问津,那怎么可能恢复原样?
周一,沈惟慈往梁宅来了一趟,同梁稚同步最?新?状况:
恒康集团董事会已经达成一致协议,即将主动?向法院提交破产申请,审查和受理之后,便?会进入正式的破产流程。
“大哥早年在雅加达配置了一些资产,放在大嫂的名下。大嫂在劝他等?事情结束以后,就搬过去生?活。”沈惟慈说道。
梁稚闻言也便放心了许多。想来以沈惟彰的韬略,不至于全无后路。
“那你呢,维恩?”梁稚问道。
“……或许怕沈家拖累,屈显辉已?经同意阿姐跟他离婚了。香港一家医院邀请我过去工作,我考虑之后答应了他们。阿姐计划暂时跟我一起去香港,先待一段时间,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梁稚一愣。
原来,沈惟慈并不知道,这两件事都是楼问津的安排。
——想来也是,若是知道了真相,以沈惟慈的心性,恐怕也不会接受害得自家一败涂地的元凶的施舍。
梁稚还在斟酌是否应当说实?话时,沈惟慈又?说:“还有一件事……”
“嗯?”
“我爸……中风了。”
梁稚诧异极了,“什么时候的事?”
沈惟慈望着她,神?情很是苦涩,“……就在前几天,楼问津和我爸见了一面,他前脚刚走,后脚我爸就倒地不起。送医院,确认是出?血性卒中,虽然抢救过来,但语言功能严重受损,左侧身体运动?功能也严重受限,就是俗称的……偏瘫。他一直有高血压的毛病,也是不知道,楼问津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才使他受了刺激……”
梁稚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心情更是五味杂陈。
唯一确定的是,那真相还是不要告诉沈惟慈为好,现下这样的情况,意气用事没?有意义,不若为前程做打算。
未来……未来若是沈惟慈知道了事实?,这个隐瞒不告的骂名,她甘愿承担。
“……维恩,你们什么时候去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