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奇娅走过来拿行李,问楼问津是不是可以准备开饭了,楼问津“嗯”了一声,一边解开衬衫袖口的纽扣,一边往楼上走去。
他进了主卧,径直走到以移门相隔的衣帽间里,脱下?衬衫,丢到一旁的椅子上,正将长裤的扣子解开,忽听窗边传来窸窣声响。
他立即转身,却见梁稚正从靠窗的沙发上坐了起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而她仿佛还没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打着呵欠,低下?头去,似在找拖鞋。
楼问津将眼镜摘了下?来,往近日添置的妆镜台上一放,刻意地制造了一点声响。
梁稚倏地抬头看去。
一道光裸上身的背影,正拉开了衣柜,取下?一件干净衬衫。
她立马将目光挪开,皱眉道:“没人教你进门要敲门是吗?”
“梁小姐,这是我自己?的房间。”
“……”
梁稚穿上拖鞋,拾起掉落在地毯上的教科书,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冷气?开这样低,就睡在沙发上,我看你是想再?发一次烧。”楼问津声音平淡地传过来。
“关?你什么事。”梁稚脚步一停,忽地转过身去,看向楼问津,“哦,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楼问津抬眼看她。
“我要去花莱公司上班。”
楼问津正在思索,似乎没有听说过庇城有这样一号公司,便听梁稚好似挑衅地补充了一句:“在狮城。”
楼问津动作稍停,“我记得你有英国学校的offer。”
“不去了。”
楼问津蹙眉,“阿九,你知?道我不至于不让你继续念书。”
“你未免有点自视甚高。”梁稚早就想将这句话还给他了,“如?果我想念书,你拦不住我。我不想念书,你也干涉不了。”
楼问津低下?头去,扣衬衫的纽扣,“什么时候去?”
在梁稚听来,楼问津的声音仍然平静得不得了。
“办完工作签证。”
楼问津不再?说什么。
梁稚顿了一顿,也就先行下?楼去了。
片刻,楼问津换了一身衣服下?楼来,扎奇娅招呼两人去餐厅吃饭。
两人沉默地吃完晚饭,梁稚坐到客厅灯下?去看书,楼问津则去了书房。
那里面的场景,可谓是面目全非。楼问津皱着眉将梁稚的东西往旁边挪了挪——几本经济学讲义,几本时尚杂志,一个大开的拼贴本,一支口红,一小支香水——打开中间的抽屉,从中拿出一只?黑色信封。
楼问津走出书房,回?到客厅,在梁稚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把黑色信封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
梁稚抬眼,以目光相问:什么意思。
“这里面有张卡……”
梁稚直接将他打断,“你觉得用钱就能将你做的事一笔勾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