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人垂怜,谢小皇爷垂怜。”锦玉泣声再拜,说:“从今往后,就算锦玉不在京都,只要主人还用得上,只要一道令牌,锦玉愿为主人赴汤蹈火。”
锦玉身形单薄,又生得楚楚可怜,男人看着她哭了一会,不仅目露怜惜,亲自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男人说:“这是什么话,你已经为我们吃了很多苦,从今往后,你就是自由身了,我与小皇爷都知道你的忠心,绝不会动你。”
锦玉轻轻点头,阖眼嗯了声,眼圈已然红透了,也是亏得男人还愿意好声好气地安慰她。
就这么着,锦玉泪涟涟地哭了很久,被男人扶到桌前坐下。
男人似乎很耐心,一直等她情绪好些了,才又问她:“锦玉,你与我实话说,除了昭平公主之外,六殿下那边跟的如何?”
锦玉嗓子有些哑,说:“主人放心,今日姚元里发难,我站在远处悄悄地看,发现六殿下确实是个不懂武艺,性情懦弱的人,应当很好拿捏。”
男人闻言沉默一瞬,又说:“会不会是他的功夫比你还高,已经发现了你,所以故意做戏给你看?”
锦玉斟酌着摇头。
“应该不会,练武之人走路与常人不同,我是因为半路出家,又为了方便伪装,没修内劲,才能勉强瞒过晋王殿下的眼睛,可六殿下脚步虚浮,看着委实不像是高手,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六殿下正用药压着内劲,可用药伤身,若是用的多了,还有可能伤及根本,十分痛苦,我想六殿下不会用,也没理由用。”
这倒是实话。
锦玉话音未落,男人一下一下地扣着桌,许久才道:“嗯,我知道了,回头一定如实禀报给小皇爷。”
说罢再给锦玉倒了茶,语气越发温和。
“小皇爷不喜欢与人为敌,此番回京,既然六殿下不是来势汹汹,更没有挡小皇爷的路,便随他去吧。今后,我们大家都该认清真正的对手是谁,多盯着些齐王府那边的动静,不必再另外费心打探六殿下的消息了。”
獒犬
大雪接连落了两天,经此一事,承乾帝果然又卧床了。
承乾帝病重罢朝,珍贵药材一日接一日的吃,无奈身体却不见好。没有指点,晋王的案子就变成了块烫手山芋,闹得大伙谁都不想接、谁也不敢碰,唯恐一步行差踏错,就此落了深渊。
倒是裴怀恩这边,因为终于铲除了心腹大患,变得心情大好,连带着脾气也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