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方领导沉默一阵,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张事件说明,“那位女同学说,李连君就是之前在女厕所抽烟,烫伤女同学的那个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陈红塘冷哼一声,情绪莫名有些激动,“怎麽可能!李连君可是在高二分班考试数学考了年级第一的人,怎麽可能会干这种下流事。再说了,周芜在咱们学校撑死也只能考到中上游,您开除李连君?我忠告您一句,没什麽好处的。”
最后这一句话里带着隐隐的威胁。
还没说尽兴,嘴里不干不净的嘀咕着,“一个小女孩,又打架又造谣,像什麽样子。”
校方领导聚在一起商议后,决定将二人叫来对质,看偷拍情况是否属实。
进了会议室,学校领导开门见山,“周芜同学,请问你口中所说恶意伤人的情况是否属实。如实回答,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神游着,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好笑,面上并无波澜,“比起这个,你应该问,他为什麽会出现在女厕所。”
李连君站在一旁,面如土色,额上出了细细密密虚汗,却还在极力为自己争辩,“我走错了不行吗!你就没有走错的时候吗?”
陈塘红在一旁为他说话,平时一向稳重的女人此刻也显得不成熟了,“就是啊,人家只是走错了而已。真是心思龌龊,看别人也龌龊”
只有周芜一个人靠在墙上,成了无人帮衬,孤立无援的一方。
她倒也不慌,垂下眸子,不打算再在这儿浪费时间,淡道,“光凭我这一张嘴,也说服不了你们什麽。厕所门口不是有监控麽,你们就没查过。”
教导主任手中握着黑色钢笔,不轻不重的在面前的纸上点了两下,思考了会,“前一阵专门负责调取监控的人请假,我们也没来得及查。”
“现在不是回来了麽。”
李连君的脸更白了,嘴唇上下碰撞,想在解释些什麽,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只能死死的攥着校服裤。
周芜好笑的看着那一道道褶皱。
校方领导点点头,派人去调取了这几天伤人时间的监控。
三分钟后,几大张监控画面的截图,被明晃晃的投影到大屏幕上。
无一例外,画面的主人公,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站在女厕所门口来回张望的人,就是李连君。
陈塘红的脸色不好,红了又绿,变幻莫测,很是精彩。
关键时刻,周芜心情尚好,补了一刀,“对了,他口袋里的烟还没来得及扔,你们可以查查看。跟这几次恶意伤人用的,是不是同一个牌子。”
出于谨慎考虑,领导吩咐下去,在他身上搜出了烟盒,与那几次烫人的烟头做对比。
几人对视一眼,连商议都懒得弄,直接宣布了最后结果,“高二(八)班李连君,作开除处理。高二(八)班周芜,见义勇为很好,但也不能动手伤人。写份三千字检讨上交,并在周一升旗时当着全校同学面作检讨。”
最后那个字落下去,李连君腿一软,跪在地上,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那事儿解决的挺漂亮。
升旗结束后的五分钟,周芜吹着寒风念完了这篇狗屁不通,词不达意的检讨;李连君的妈妈强行进入校园向校长解释自己儿子的精神有点儿问题,希望能被原谅,被保安拉出了校门;李连君退学后也不知去了哪里,杳无音讯,再没听过她的消息。
现在,周芜也不求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