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不用打比赛吗?”苏杭拿过旁边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站起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还给他亮了亮杯底,“young他明天要比赛,叫过来吃饭就吃饭,喝什么酒啊。你要是想喝,我陪你喝。”杜天面色一凝,看样子应该是磨了磨后槽牙。气氛顿时有些胶着,向俊抬手夹了块肘子肉,含糊着,“诶诶,对对对,说得有道理,这明天还有比赛呢,还是别喝酒耽误事了,来来来,吃菜,吃菜。”苏杭坐下,白酒辣口,刚刚他又喝得猛,才一口下肚,灼烧感从喉咙经过食道再到胃,像是吞了一团火,他忍着不适抬手揉了揉眉骨,贺栖却没有放过这一微小的动作。他才刚想起身,就被苏杭不动声色的在桌子下拽住了手腕,借助抬手掩映,苏杭目光朝他轻轻一瞥,那意思很明显,让他不要做多的事情了。杜天皮笑肉不笑,将自己的酒喝尽,然后说道,“明天young要比赛,zero你应该不用吧,早先时候在大厅可听你说了。我这底下的几个小家伙可崇拜你了……”杜天扫了一眼ak的几个新人,“还不趁着这个机会,去敬人家一杯?”闻言,苏杭撩起眼皮瞧着他,酒杯在手指间转了会儿,也没有像先前那么果断的拿过旁边的酒倒上。杜天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明明苏杭这个人年纪比自己小,可是做事总是让人觉得透着狠厉,又不念旧情,让人捉摸不透。“几个小朋友好好吃饭就行了,我又不是什么做过什么建功立业的大事,没什么好敬不敬的。”苏杭这话说得轻浅,算是在给杜天台阶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杜天先挑的头。“说得对,明天要打比赛的就不要喝了。”野狼的黄鑫站起身,给自己倒酒倒满,然后又给杜天倒上,接着走到苏杭的身边,给他也倒上了,“来来来,我们这几个不比赛的来喝,认真说起来,苏队……”他话锋一转,懊恼道,“不对,不对,你看我这记性,我还记着zero是glory的队长呢,抱歉,抱歉,嘴误,我先干为敬!”说完,他一口喝掉了自己倒满的酒。“没事的,zero他宽宏大量,这点小事不会计较的。”杜天一口喝掉了刚刚黄鑫倒的酒,“毕竟,那可是zero啊。”这配合打的,意思是这酒他要是不喝还真成自己的不对了?苏杭才要去端,手腕被人扣住了,那人扣在他手腕骨上的皮肤白而冷凝,在刚刚被白酒激出来的灼热感之下,莫名有一种让人心安的感觉。所有人视线顿时针扎般地朝贺栖直直刺过去,那些不怀好意的、疑惑的、看好戏的目光……贺栖不以为怵,他淡声,“要认真说起来,敬酒归敬酒,刚刚你这说错话,应该算是赔礼道歉吧?既然是赔礼,干嘛先干为敬?应该自罚三杯才对!”他语调冷淡,没什么兴致,倒是有种莫名揶揄的意味。野狼的黄鑫表情有些挂不住,半晌他迟疑着要给自己倒第二杯,还没倒上,苏杭轻轻挣开贺栖的手,端过方才黄鑫给他满上的酒,一饮而尽,“行了,就这样了,什么年纪了,还在小朋友面前装大尾巴狼,说出去不怕让人笑话?有什么事,以后有的是机会说。”众人默然不语,一顿饭确实如苏杭早先时候预料的那般,吃得彼此都不痛快。当然,除了向俊,看他那个架势,估计是真的饿了,一桌菜,三分之一都进了他肚子了。也还好有他在,这酒桌气氛倒也不至于太过尴尬。苏杭其实酒量并不怎么样,啤酒归啤酒,真喝白的,三四杯他铁定就跪了。奈何刚刚在贺小孩面前,他也不能太丢脸。没办法,人是自己带去的,总不能委屈了他。只是这白酒后劲有点大,苏杭回到房间的时候,怎么都睡不着,头疼得很。他又起来,出了酒店,一个人去外面的天桥上吹风。不远处还有个中心广场,有很多滑滑板的少年在炫技,也有小姑娘抱着花束在卖,还有自带音响设备唱歌的,挺热闹。隔得远,苏杭听不清,倒是耳边风声呼呼的吹,挺大的。苏杭吹了一会儿风,侧头一看,旁边有个小男孩蹦蹦跳跳的从天桥下往上走,结果到了最后一阶的时候,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苏杭兀自松了一口气,幸好没往下摔,然后就是响彻天际的哭声。天桥上面是水泥地,估计挺疼的了,应该是磕着膝盖了。苏杭刚想要过去扶一把,就看见一个年轻妇女踩着高跟鞋,跺在楼梯上,“哒哒哒!”地跑上来,走到了小男孩的身前,将他扶起来,然后低声说了什么,小男孩抹抹眼泪,就没哭了,不过还是在抽气,连带着头一点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