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离奇的想法浮现在了许昭昭的脑海里,她哑着嗓子问他:“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几几年?”
谢臻染着红血丝的眼睛里好像是下了一场雨一样,满是阴翳,他看像她的目光里淬着毒液,恨意有如实质,许昭昭听到谢臻一字一句的说:“光武十七年。”
光武十七年,是她离开后的十四年了。
这时,许昭昭脑内的通讯器再次“嘀嘀”的响了起来。
她烦躁的切断了通讯器。
看着眼前谢臻充满森然恨意的眸子,心想:领导,你可害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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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谢臻看着她被磨的出血的手腕眼睛眨也不眨。
许昭昭惯会装可怜,她知道自己见不得她受苦,于是故意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求他:“谢臻,先帮我解开绳子好不好,我可以跟你解释的,当初时空穿梭设备出了点问题,在我的世界里我只离开了半年不到。”
只离开了半年不到。。。。。。谢臻打量着她这模样,看起来确实和刚离开时的那一年差别不大,尽管时间过去的太久,他对她鲜活的记忆几乎要淡化,可是她的脸颊饱满粉嫩,一看就是二十多岁的少年人模样。
不像现在的他,即便保养的当,可依旧显得暮气沉沉。
明明是许昭昭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明明是许昭昭抛弃了他和云鹿。
可是谢臻看到如此年轻的她,却觉得是自己不再敢直视她的眼睛,他怕从她的眼中看到不再年轻的自己和她对自己的嫌恶。
许昭昭接着哄他:“你都不知道离开的这几年里我有多想你和云鹿,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的。。。。。。”
“够了!”谢臻低吼着打断她。
他想,自己以后都不会再轻易相信许昭昭说的任何鬼话了。
她离开的那一年也是这样说的。
光武三年年底,许昭昭哄着自己带她去花灯会。他满心欢喜的将云鹿交给奶娘看管,自己和她出去。
那是一个大雪天,也是他的生辰。
他至今都忘不了,那天的许昭昭穿着一件红色的狐裘大氅,鲜嫩的脸蛋儿像一颗刚剥了壳的荔枝。
她也是这样眼睛亮晶晶的抱住自己,语气温软的说:“谢臻,我最喜欢你了,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他当时听的心神激荡,恨不得将一颗心都捧出来送给她。
可是许昭昭最后做了什么呢?
她最后还是走了,一走就是十四年。
在人潮的掩护之下离开了他,甚至连个好好的告别都没有。
自那以后,他一病不起,本就不好的身体变得愈发岌岌可危,死气沉沉,像是一个日薄西山的老人。
后来,是族中的人抱来了谢云鹿,他才强打起了精神。
谢臻想,没有许昭昭,他还有云鹿,他要看着云鹿一点一点健康长大。
其实他还是有一点私心的,许昭昭不喜欢他,难道还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吗。
只要谢云鹿在这里,许昭昭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日复一日的苟延残喘着。
与此同时,画了许昭昭的画像,全天下的找。
之前许昭昭就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京城,再次穿越过来,她指不定穿越到什么犄角旮旯呢,他们的交通方式不如三千年后的便捷,他怕许昭昭找不到来京城的路。
谢臻想的眼眶发红。
冷白的指尖微微蜷起,他再也不会上她的当了。
他该对她心狠点的,就像她当初一言不发离开他时那样,让许昭昭也尝尝那种锥心蚀骨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