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全武的脸白了白。
既然对方不徇私情,他也不便再多说什么。
「是这样的,武侯搜查本将军的行李,动作轻慢,毁坏了不少,我这才有些动怒。」
「你可不是动怒,」叶娇坐在马上,哼道,「你是要杀人。」
城门前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宗全武知道再不离开,恐怕不等他见到皇帝,便要被言官弹劾。
他只好忍下怒火,开口道:「不如先让我回府,这件事,我自会向圣上陈清。」
宗全武的官职比严从錚高,对方没有硬来,反而这么和气地说话,一时让严从錚举棋不定。
正犹豫间,大街上忽然传来悦耳的马蹄声,数名禁军簇拥着一名紫衣內侍到来,那內侍用沙哑的声音高喊道:「上諭——」
上諭?
皇帝的口諭?
宗全武一头雾水。
只不过是同小武侯们打一架,皇帝这么快就知道了?
一个愣神间,周围禁军、武侯、百姓已齐齐跪地,宗全武莫名其妙地跟着跪下,心里打鼓,面色不安。
半个时辰前,皇帝让聒噪的朝臣早早回各部衙门处理公事。他一面饮茶,一面随意翻动奏摺,听內侍匯报今日长安城的趣事。
当然,皇帝最想知道叶娇怎么样了。
听到她把昭仪娘娘的弟弟吊起来打,在武侯铺立威,皇帝顿时笑起来。
「瞧,」他转头对內侍总管高福道,「看他们谁敢质疑,这不管得很好嘛。」
皇帝非常满意自己用人的眼光。
高福却有些担忧。
「昭仪娘娘那边……」
「无妨,」皇帝挥手道,「去传旨,就说朕今夜留宿云雪阁,让她高兴高兴。」
云雪阁,是昭仪娘娘的寢殿。
为了这点乐子,皇帝愿意晚上去哄哄白昭仪。
此时有言官求见,开口便说起叶娇巡街鸡飞狗跳的事。
皇帝顿时有些不悦。
难不成鸡狗比百姓的安危还重要吗?
他清了清喉咙道:「巡街是武侯的职责,惊飞鸡狗,也很寻常。爱卿就不要太过苛刻了。」
他说完端起茶盏,吹开浮沫,喝了一大口。
「可是,」言官举起笏板道,「叶武侯长向赵王府拋粪,也是武侯的巡街职责吗?」
「噗——」
皇帝一口茶水喷在奏摺上,顿时模糊了上面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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