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浅自然明白徐凤为何这么做,自从庄子那件事过去,最好的结果就是不让徐思思再见到元鸷,以此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可另一方面,她也清楚徐凤在元鸷心中远远不只是一个王府管事这么简单。他们过去一同过节,足以证明他将徐凤视为亲人。
林未浅思虑再三,还是去找了元鸷。
“其实徐思思过来过个节也没有什么。”
她开口第一句便是这个。
元鸷从书案上抬头,锐利的眸子在林未浅脸上细细打量,半晌,他道:“你不吃醋吗?”
林未浅认真想了想,说:“若你当真与她有什么,我吃醋也没有用,但若你们没有什么,那我何必吃醋?”
她在庄子里时就想过,如果仅仅是参与过元鸷过去的人生,她就要介意伤神,那岂不是还要因为这王府里的丫鬟嬷嬷吃醋?
至于徐思思爱慕元鸷,这是徐思思的事,她控制不了,也改变不了别人的喜欢。
元鸷见她郑重其事的样子,不由轻笑了声:“你倒是想得透彻,不过……”
他话头一转:“你无所谓见她,可我却是个记仇的,她既让你有过不舒心,自然没资格再出现在你面前。”
林未浅知他在某些事上十分执着,何况此事他是为自己考虑,她若还要再劝反倒显得有些不知好歹,只好作罢。
“那我们今晚还要办赏月宴吗?”
元鸷思忖片刻,说:“其实以前我便觉着这赏月宴很是没有必要,明明抬头就能瞧见月亮,非得一群人聚在一起吟诗作对才能叫赏月?”
林未浅有些意外他竟存着这样的态度,毕竟她听说皇宫里是最喜欢办这样的宴会的。
元鸷看她神色,猜到她在想什么,道:“我十五岁时来到北境,在军营中莫说赏月,便是抬个头也只会看周边是否有埋伏,至于十五岁之前……”
他轻笑一声:“每次宴上第一个离席的大抵就只有我了。”
林未浅倒是可以想象他这个脾气,即便在皇宫那样的地方也同样可以张扬肆意。
“不过你若是想要赏月,我倒是想到一个好去处。”
元鸷眼底忽然生出些许兴致来。
林未浅好奇:“是哪儿?”
“西映湖,”他一顿,“那里每年中秋都有人游湖赏月。”
林未浅对从未尝试过的事情总是很有好奇与期待,忙点头:“好啊,那我们今晚就去西映湖。”
元鸷不愿有人打扰,所以这次去游湖,没有带任何伺候的下人,包括寒露。
出门前,寒露还多少有些不放心,趁着给林未浅梳妆的间隙,同她说了许多。
这还是林未浅头一次察觉到寒露竟也会像福嬷嬷那般唠叨,不过她还是一一应了下来。
“白露一过,秋意便浓了起来,夜里风凉,娘娘记得莫要随意将斗篷摘下。”
“是,我记着呢。”
外头元鸷还在等着,寒露也不好再说什么,最后检查了一遍才将林未浅送出门。
上了马车,一路朝城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