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侯三来到厕所,单思华仔细搜寻,却没能在人群中看到黄鼠狼的身影。不禁在心里嘀咕:莫非这黄鼠狼也提前释放了?
草草抽完烟,随便扯了几句闲聊,还没到放风结束,两人便早早回到劳动岗位。
不知是因为李强的提前释放,还是因为没能看见黄鼠狼,整整一天,单思华都显得无精打采,对啥事都不感兴趣。
没过几天,又有一名犯人刑满释放,这样单思华所在的狱室就只剩七个人。因为没有新进犯人,大铺显得有些空荡,让人徒生几许惆怅。
秋风起,树叶黄,天气一天天在转凉。守鱼塘的申请迟迟没有通过,单思华的心情亦随着这季节而变得更加消沉。
平时放风,就和侯三去厕所抽烟,要是碰上黄鼠狼,两人便一起聊聊围棋心得,用意念走上几手。不知不觉,十月金秋就这样悄然过去。
转眼到了十二月,狱室给大家发了棉大衣,并配备了厚实的大棉被,以抵御冬天的寒冷。
这天晚上,管教手持一个信封在门口高呼单思华的编号。单思华接过一看,是李强的来信。
总算盼来了李强的信,单思华兴奋地拆开信封,迫不及待地读完,却感到一阵沮丧。
信上说,关于杨二和一支箭男人的事情,社会上没有啥传闻,也就无从查找。
至于单思华的家他去过两次,都没能见到单思华的爸爸,听邻居说,自从单思华出事后,他爸爸就很少露面,几乎以厂为家。
收好信,单思华痛苦地闭上眼,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一定是爸爸受不了邻居们的异样眼光,才很少在家露面。只怪自己一时色迷心窍,犯下那可耻的罪恶,让爸爸老脸蒙羞。
也不知爸爸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都一把年纪了,却还要为了儿子的不理智而夹着头做人,内心有多酸楚,可想而知。
“呼”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长叹,单思华缓缓睁开双眼,发现众犯都面露不安,怯怯地看着自己。
在这个特殊的环境中,狠是最能震摄人心的。只要你够狠,相信没有人能不对你敬畏三分。
单思华一怒咬伤两人,被扣十分的事情早就在私底下传开,本狱室的犯人更是了解得非常清楚。所以前面看到单思华在阅读信的时候表现出的纠结状,众犯都吓得不轻,各个禁若寒蝉,生怕惹恼了这个仓霸大哥。
见众犯如此表情,单思华暗觉好笑,突然之间对这个仓霸的位置感到一丝厌恶。
自从当上仓霸以后,每晚面对的都是笑脸相迎,听到的都是些奉承话,单思华很怀疑这些笑容是否都出自他们内心的真实感受。
环视这小小的狱室,单思华感到由衷的厌倦,再次盟生出想调去守鱼塘的决心。
李强倒是来了封信,可杨二至今还音讯全无。虽说杨二和他只有短短几天的接触,但杨二对他的启发,以及从杨二身上学到的东西,胜过有些相处了几十年的朋友。
所以,杨二的行踪必须得去找,而现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鱼塘。
以其继续呆在这里做这个毫无意义的仓霸,不如再写份言辞深切的申请,向上面表明自己迫切想去守鱼塘的决心。
如果自己真被调走了,谁来做这个仓霸的位置?
他将目光从众犯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侯三身上。
虽然侯三那张脸一度令他感到厌恶,但纵观整个狱室,除了侯三,再找不出更适合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