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是上一任队长刑满释放,金四刚刚被提升为队长的第二天,鱼塘调进来一个瘦小的少年。
因为是新任队长,金四想树立自己的威信,言语上难免有些高高在上的味道,对这个新来的少年也是没放在眼里。
不料这个少年性情十分古怪,刚来不到三天,就拒绝执行金四的劳动分配,并且态度十分狠恶。
按说能调来守鱼塘都是劳动积极,表现良好的犯人,可少年对于这两条连边都沾不上。
非但如此,他甚至当众和金四顶嘴,让这个新任的队长下不了台,并扬言要单挑。
想当年在社会上,金四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又怎会怕少年这一套。但考虑到自己还有一年就满刑,便忍气将这一情况上报给要教官,希望上面能对他进行处罚。
谁知要教官听后并未作出任何处罚的决定,只是告诉金四,说这个少年有特殊问题,凡是就稍微宽松点。
至于是什么特殊问题,要教官没有说,金四也不敢问。谁会放着这么舒服的队长位置不做,而去扭住一个有问题的少年不放?
于是金四便给他安排了一些比较随意的活,也没有对他的恶劣态度进行深究。其他的犯人见了他也是又恨又怕,敬而远之。
但仅仅过了几天,这个少年便从大家的视线中消失不见。对于少年的突然离开,要教官只是淡淡提了一下,说他被调去其他地方。
本来少年来这里就不受欢迎,既然又被调走,大家当然是求之不得。所以,很快便把这个少年忘记了。
听完金四的陈述,单思华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杨二果真来守过鱼塘,直肠子脾气还是那么暴。但遗憾的是仅仅过了几天又被调走了。
是夜,凉风习习,夏虫低鸣,偶尔还有几声青蛙“呱呱”乱叫。时间已近子时,大铺上鼾声如雷,众犯睡得正香。
全无一丝睡意的单思华瞪着失眠的双眼,瞅着黑黢黢的房顶,还在为上午得到的消息伤神。
好不容易打听到关于杨二的消息,却被告之他又走了。这杨二到底去了哪里?
从金四讲述的情况来看,杨二身上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问题,才使得他没有被要教官处罚。
是什么问题能让平时不拘言笑,行事严谨的要教官对杨二放松处罚的尺度呢?
要知道,能够调来鱼塘的犯人都是表现好的。可杨二的表现如此粗燥,不但被调来守鱼塘,还得到要教官的宽让,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特殊情况?
莫非杨二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身世?或者有什么特殊的背景?
猛然,单思华脑子里灵光一闪,耳边回响起李强在临出去的时候说过的那句话。
“放心,包在我身上。还有杨二说的那个一支箭男人的事情,我也要去打听打听。”
这句话就像卡住的碟片,反复地在单思华耳边来回的响。
一支箭!一支箭?
单思华又回想起杨二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我希望你们谁要是先出去了,能帮我去找一个人,一个手臂上刺了一支箭的男人。”
记得当时杨二说这话的时候,他们才刚刚认识不到两天,可见这个手臂上刺了一支箭的男人对杨二的影响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