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难过了。”于望秋重复,敛气把她更深掖进臂弯和胸膛中,瓮着声音开口:“真的,一点也不难过了。”
然后又是牧筝桐很常听他说的一句话:“你真好。”
她安慰性地拍拍他手背,就这么和他安静坐了有一会儿,直到抬眼一瞥墙壁上的挂钟,这才小声提醒:“我该回去啦。”
已经九点过了,再不回家,恐怕王姨会着急。
“嗯,好,我给你叫车。”话这么说着,手还勾着她的不放。
牧筝桐也任由他拉着,试探般往上抬眼,直接对上一双直勾勾视线的眼睛,幽深的瞳仁黑曜石般闪烁。
那一瞬间,牧筝桐倏地地移开了眼,像只掉进花蕊中喝醉了汁液的蜜蜂,视线在密闭的卧室无头乱窜,就是不看向他。
“我真的要走啦……”
“啊,好,我送你。”
座位是在九月末换好的。
换位置后,牧筝桐和于望秋一起坐去了靠窗的中间,简婧在她前面,用审视外加探究的目光扫了他们几眼,最后也没说什么。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牧筝桐问了新同桌一道题,两人脑袋凑近在一起,于望秋小声给她讲解了一番。
男生的声音平滑流畅,思路清晰明了,牧筝桐很快懂了,低声说谢谢。
语气柔柔的,花叶一样拂过他的耳畔。
于望秋看着她,突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和她说话:“桐桐,我想……”
“想什么?”
见她看过来,于望秋抿起唇,用自己的笔尖去和她还停留在草稿纸上的笔尖碰了碰:“这样。”
要接吻的暗示。
自从上一次牧筝桐为了让他冷静下来亲了他之后,他就像食髓知味一样,对这件事表现出了莫大的热情,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想和她贴近亲亲,像是有肌肤饥渴症。
仅针对她。
牧筝桐被他这自然的态度搞得耳根发热,抿抿唇收回自己的笔尖,也用气音回:“不行。”
对这个回答于望秋也没什么意见,只是略显蔫头巴脑地收回自己的笔尖,继续埋头写题。
晚饭后牧筝桐被简婧拉去小卖部,那是靠近操场的一栋装修古朴的小亭子,听说已经有了上百年历史,学校翻新这么多次也一直保持着原样。
她还奇怪来这里是要干嘛,从小卖部门口就走出一个肩宽腿长的少年,直奔他们悠悠过来。
然后他把手里的汽水贴在了简婧后脖,后者尖叫一声,转身锤了他一拳。
沉祈言笑个没完,攥着她的两只手腕把人拉住了,说了句饶命。
简婧瞪他,甩开他的手,沉祈言随意勾着唇,在她旁边坐下了。
牧筝桐疑惑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中转:“这是做什么?”
“上次不是说拜托他打听于望秋的事吗,你不想听了?”
这件事。
牧筝桐正色:“想听。”
沉祈言窝在对面的塑料座椅上,整个人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无处安放的两条腿在桌下大喇喇伸直了,安静听他们说完。
简婧戳他手指:“说啊,你都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