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该是一个父慈子孝,阖家欢乐的纪念日的。
如果他没有打开门,让那个身穿背带裤,戴着可爱小鸭帽子的小男孩上车,没有被他湿漉漉,圆溜溜的眼睛看的心软,也没有被那张会喊‘好好吃,哥哥好厉害呀’的嘴哄得失去神智,一块又一块的切开递过去的话。
可没有如果,事实就是蛋糕出师未捷身先死,他也像个傻子似的,被弟弟哄得嘴咧到了后耳根。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说明天也会给他带好吃的,就在老地方。”
“然后你失约了。”
所以纪星耿耿于怀,气的腮帮子肿老高,一星期没睡着觉。可打听到曲白意的名字和信息后,他又不想眼巴巴的不值钱的凑过去,只偶尔去看上一眼。
一年,两年,三年,四年,六年。
曲白意从来没有认出过他。
可是纪星早已经把这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开开心心,活泼可爱的人当做朋友了。
直到两年后纪家搬走,再到十八岁独身一人搬到这里,意外遇到曲白意的时候,他都一直没有忘记过对方。
这是上天的安排,他理所当然的重新把目光,以及注意力放在曲白意身上,但他已经不是从前六岁,八岁,十二岁的孩子了,青春期的荷尔蒙使心脏鼓噪,耳边轰鸣,也使长久的注视逐渐变了味道。
纪星变了,变得会为曲白意失去双亲,被祖母驱逐的过往心疼,对他身边围绕的朋友感到嫉妒,对伤害过他的人感到憎恨。
还会对着他嘴边小小的酒窝咽口水。
变得,爱上他。
而那个被爱的小兔崽子对此一无所知,甚至在听到他的提示后咂摸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的拍他的手,惊讶的喵喵叫。
*
嗐呀,想起来了。曲白意抽出自己的爪子,三两下蹦到纪星腿上,大声的,气愤的喵喵:“你还好意思说!
那天我因为没写完作业被打,本来就很想哭,很丢脸了,你还盯着我看,一股脑把整个6寸大的蛋糕都给我吃了!
我回去足足拉了三天肚子,甚至脱水去了医院,被好多好多护士医生笑!
我是那个医院里最没面子的小孩!
好了后又被男女混合双打,半个月屁股都是肿的……”
简直是男默女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