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数年的学习生涯中,江云向来是个乖仔。这意味着自打懵懂无知的小学结束,她再也没被罚站过。
可今天,已经是个成年人的她被迫重温儿时旧梦,一动不动站了半个上午。
贝利亚那个小滑头把莱恩和江云的背包脱下,嘴上说得贼好听,什么猎物没有正确保存放久了价格会跌,自己这么仗义,只好独自劳累一下去集市帮忙卖。
红发少年脚底抹油,溜得比什么都快。
如果江云只是站着也就罢了。
问题在于这家诊所的玻璃门被推开时会响起提示音。每一次滴滴声响起,就会有一两个、两三个人进来。且每一个来求诊的,就算是重伤血流不止的病人,绕过江云时都会向她投来幸灾乐祸的眼神。
初冬的太阳不热,江云却觉得脸上背上火辣辣的。
滴滴——
身后有人逐渐靠近,和自己擦肩而过,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进入诊室,离开诊室,又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再度擦肩而过。
滴滴——
……
一样的流程重复了三遍还是四遍?短短半个上午,江云被看到麻木。
贝利亚只离开了半小时。回来后他进进出出忙碌着,直到最后一位病人离开,他拿过角落的拖把清理地上的脚印或血迹,并掏出消毒水喷洒。
清理到江云身边时,贝利亚凑近问道:“姐姐,渴吗?要不要我拿杯水喂你?”
“如果要喝就眨眨眼睛。”
江云瞪着死鱼眼看他。
“好吧好吧。这都中午了,我去叫一下温医生。”他收好清洁工具,身影消失在走廊中。
几分钟后,温言跟在贝利亚身后走出来。在距离江云三步远的地方,他收回精神力。
周身的束缚消失,江云再次倒地,但这回是因为腿麻,划拉半天都起不来。
贝利亚扶起江云到一旁的椅子坐好。红发少年蹲下身,金属右肢环住她的脚腕,左手按摩酸疼的肌肉,殷勤得令人挑不出毛病。
“想好理由了?”温言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向着右边的桌子走去。
草他祖宗的,难怪莱恩态度那么恶劣,除了受虐狂谁他妈受得了这么个冷漠专制、控制欲强得一批的装逼犯。
江云脑子里疯狂吐槽,嘴上却十分从心:“想好了。”
“说说吧。”随手拉开桌后的靠背椅坐下,温医生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江云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低声说道:“我的能力确实是从莱恩那复制来的。”
“复制?”
“对。”她抬头与温言对上视线,滤镜破碎后,江云终于能坦然直视对方。
“我的异能就是可以复制其他人的异能。”
“倒是前所未闻。这个异能同时只能够复制一种能力吗?选择复制的对象是否存在一定强度上限?”
“你施展它是通过怎样的方式?是否需要本人同意?需要什么媒介吗?”
目光紧锁住江云,男人形状优美的薄唇吐出一连串的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