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贾顺之,拜见刘大人。”
“顺之免礼,来人,赐坐。”
贾蓉因有秀才功名,堂上自然可以坐着说话。
立刻有文吏搬来了椅子。
贾蓉道了谢,方才坐了。
刘言笑问道:“不知顺之小友来户部所谓何事?莫非是你祖父拉不下脸来,竟让你过来问我要军饷了?”
贾蓉笑道:“大人说的哪里话,学生这次来户部跟祖父无关,乃是受人所托,募捐来的。”
“募捐?”
刘言一愣。
以往的大灾,朝中也曾组织过募捐,不过就像个笑话,大臣们你十两我八两,费心费力的几天弄几千两银子,还不够功夫钱。
所以这几年已经没有募捐这回事了。
贾蓉笑道:“是金陵的皇商薛家,听闻山东陕西等多地生灾情,愿为朝廷排忧解难,捐十万两白银以供户部赈灾。”
“多少?”
刘言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怨不得他如此失态,实在是这年头商人无不唯利是图,把金银看的甚至比命重要,能有捐十万两来赈灾的?
“十万两白银,就在户部门口。”
贾蓉又重复了一遍。
刘言先是一惊,然后皱眉。果真是十万两。
但这钱恐怕不是白捐的!
刘言很快平静下来,吃了口茶,问道:“你刚刚说哪家皇商?”
贾蓉笑道:“是金陵薛家。”
“金陵薛家。”刘言自言自语了一句,忽然想起前阵子有个皇商的案子牵扯到了户部。
“我记得好像薛家有个挂名行商的犯了案子?是什么事?”
贾蓉实话实说道:“纵奴行凶打死人,又跑了。”
刘言:“……”
“不好办,牵扯到了人命,还畏罪潜逃,恕本官无能为力,这钱还是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大人误会。”贾蓉笑道:“捐钱主要是为朝廷分忧救灾,薛家人说了,能减刑最好,哪怕不能减刑,也愿意为朝廷分忧,所以这钱我是不会拉回去的。”
“只是减刑?”
“减多少?”
“现在判的是绞监候,他家人只想留个念想,哪怕判流放也行。”
刘言笑了。
“就这么简单?这十万两……贾大人为什么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