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明一听到这话,立马就想到了那个被毒死的人。“干爹,那个被毒死的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呀?”黄捕头点了头道,“可不是有些关系么?”“他家的大舅子的二妹,嫁的就是咱们县城东门码头的赵三爷!”“……”一听到这话,陈大明就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这冤家结得呀,以后都没得解了。想到自己今天是白跑一趟了,陈大明就跟黄捕头打了一声招呼,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回家了。瞧见陈大明那郁闷的样,黄捕头赶紧的站起来,拉住了他。“大明啊,我刚才都说了,让你待会跟我一起回家去。咱们坐一块好好的吃一顿,说说话,聊一聊。我这里有个事儿,还想让你去办呢!”“……”听到这话,陈大明这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干爹~,你不提醒我,我还真给忘了!”“瞧瞧我这记性啊,也实在是太差了……”看见陈大明那一脸的疲惫,黄捕头就把桌子上的那十两纹银,全都塞到他的手心里。“大明,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个事,我会看着办的。这个钱你就自己收着,别还给那什么顾家人了。”“就那一大家子的人,都不是什么省心的货。你以后啊,就多多注意一些。尤其是他们都回你们那乡下了。人家找你帮忙,你可千万不能像这回这样,傻乎乎的应承了。”听到这样的话,陈大明点了点头,也连连说了几声感激。接着,他就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黄捕头这人不简单。当了几十年的衙役了,从别人那里搞到了不少的钱。现在的他,住的是那种青砖大瓦的大房子。在寸土寸金的县城,他家还是那种带有围墙的大院子。虽然只是一进的。可这样的好房子在县城里头,那也是能够卖五六十两纹银的。黄捕头家的正房,足足有三间。东厢房一座,西厢房一座。正房的后边,还有一套四间的倒罩房。别看黄捕头只是个小小的衙役,可他家还养了一个看门的门卫,以及专门洗衣的洗衣妇,和专门做饭的厨娘。还有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丫头,是专门伺候黄捕头那老娘的。黄捕头的儿子只有一个,亲孙子也只有一个。可这对父子俩,这一天到晚的,都在家捧着个书读。从没干过什么事儿,也从来都不出门子在外头挣钱。他们父子二人今儿个一看见陈大明来了,都慢吞吞的走了出来,跟陈大明打了声招呼。陈大明在黄捕头家,吃了一顿丰盛的酒席之后,当天晚上还在他们家,歇了一整宿。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之后,黄捕头还叫自己拿儿子,亲自把他送了出去。把陈大明送走之后,昨天晚上还喝的醉醺醺的黄捕头,这会儿忍不住的瞧了自己儿子一眼。说句实在话,他其实不大喜欢自己这个亲儿子的。可不喜欢归不喜欢,可每回他看见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时候,他心里忍不住的心疼。这孩子自打一出生,腿脚就不好。尤其是那个右脚,天生残疾,拉都不直。当初如果不是他这脚不好,他也不会想着,把陈大明认作自己的干儿子。“聪儿啊,你看我都这把岁数了。也不知道还能有几年好活……”黄捕头一开这口,他儿子就红了眼眶,差一点哭了出来。“爹~,都是儿子不好,儿子不孝……”黄捕头见他可怜,大手一挥,冷声道,“这不怪你!你莫要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我昨儿个把你那陈家兄弟带回来,我也是想让你跟你兄弟,多说点话,多相处一些情分出来。可你呢,昨儿个还有今天早上,都跟那锯了嘴的葫芦似的,怎么就不晓得多说点好听的话?”黄聪听了,张了张嘴,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这人一向嘴笨。这些年来,也不爱出门。更不爱跟那些人交际。他每次只要一想到,自己跟那些人在一块儿说话的时候,他们总会若有若无的往自己腿上瞧,他心里就特不舒服。有的时候,他甚至想躲在自己房里哭。想到这,黄聪眼里憋了好久的泪水,就那样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亲眼看见自己的儿子又哭了,黄捕头心里感觉又酸又痛。实在是受不住,他飞快的偏过头,把眼底的那点热泪憋回去之后,他这会大踏步的走了过来。一把搂住黄聪的肩,叫他像儿时那样,紧紧的挨着他之后,黄捕头就把自己的心思,全都跟他吐了出来。“聪儿啊,俗话说,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咱们家眼看着还好。可老爹我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你们父子俩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