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她偏移开位,清脆的铃铛撞击在男人的膝盖,她几乎是扑着压在了阚斉渊身上,好巧不巧的,两唇相碰。
她清楚地看到了幽黑深邃的眸子在眼眶里放大,瞳孔似乎在上演地震,清晰地倒映出她的羽睫。
舌尖堪堪伸出,不顾周围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轻轻地在他唇缝中勾了一下。
也就一下。
身子就被大力推开,阚斉渊猛地站起,身高占了明显优势,这般虎视眈眈地被盯着,确有寒毛倒竖的恐慌。
高毅急忙上前解围,“老阚老阚,这就是个意外,你就当被猫舔了一口,别和她计较。”
他是见过那些女人被拖拽出门后,嘴里如何骂骂咧咧的,这女人长得还不错,但要被扔出去再捡回来,他一整晚不都得听女人在骂他兄弟?
阚斉渊胸腔鼓起又退下,绕过路曼直接出了门。
高毅朝她笑了笑,但多少有些尴尬,“你别多想,我这兄弟没接过吻,脾气有些爆。”
没接过吻?
不是吧,现在连小毛孩都会接吻了,他居然……
路曼穿过人群,捡起自己的小包利落告退,徒留既没留住兄弟也没留住美人的高毅一脸懵逼。
“你们有谁认识刚那个女人的?”高毅问了一圈,都没问出谁是邀请她来的人,连名字都不知道这让心底更加痒,这导致后来凑上来的女人没一个看得顺眼的。
尤其是她将手指放入掌心的那刻,触感滑腻的比他的真丝被套还要滑,得涂多少护手霜才能滑成那样?
阚斉渊并没有走出多远,倚在二楼平台栏杆上望着远处发呆,唇瓣上似乎还有温热的气息,那股萦绕在鼻腔周边的幽兰香久久挥之不去。
他对香水过敏,也对那些喷的跟从香水罐里捞出来的女人厌恶至极。
可意外地,他觉得这香味很好闻,没有刺鼻到头晕的劣质香味,反而很淡雅,很清新。
有种绵绵雨针砸在面上的清爽感,既惆怅又让人怀念。
“啊!”阳台光线不足,路曼一个没踩稳,直直摔了下去,所幸摔倒前抓住了一旁的柱子,没有太过狼狈地狗吃屎。
阚斉渊蹙眉,脸上明显不悦,就连声音都像夹着冰雹的雨雪,冷冷的,让人心底生寒。
“路小姐还真是爱碰瓷。”
那日的车祸他越想越不对,事后找经理调了监控,就看到一脸正气的路大小姐和英勇就义的战士一样往车头前跳,没有碰上,反而随着刹车声敲碎了包里的红酒。
那红酒他认识,二十多万,倒是肯下血本。
路曼扶着柱子爬了起来,并没有回话,一瘸一拐的走到他面前。
阚斉渊眯起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她穿着一席贴身的白色丝绸吊带长裙,领口遮的很严实,但紧紧束缚的胸部,圆润的弧度加几乎只有他一个手掌大的腰,牢牢抓住了他的眼球。
不规则的裙摆露出细长的右腿,不是干瘦的那种,皮肤软糯看起来轻轻一捏便能掐出指痕,左腿脚踝上依旧是红色丝带垂挂着铃铛,被风一吹还能听到细小的叮当声。
像风铃轻轻摇曳在风中,好像是风在歌唱。
“阚总是初吻吗?”她的眼睛很大,眼球很亮,看人直勾勾的,似乎能窥探到人心深处。
“怎么?你连膜都可以撒谎,我初吻不可以?”阚斉渊的指尖死死掐了下掌心,好端端自己说这个做什么?可一想到那天他伸进手指都到底了,也没摸到那层膜,他心里就像附着着一个疙瘩,那疙瘩每看到她一次,就会有增大的趋势。
她轻轻笑了下,走到他旁边将双手搭在栏杆上,微风浮动着她的发丝,冷艳的侧脸全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下,微翘的红唇向上扬着,轻轻一张,便能闻见一股属于她的独特香气。
“阚总,我说我没有撒谎,你信吗?”
她的眼睛好像会说话,里面盛满了破碎的星河,它们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生生将他往里拖拽。
他明白再待下去,他的身心又要有那种不受控制的燥热,离开不过三两步,便听到身后女人徐徐的声音。
“阚斉渊,我喜欢你。”
脚步顿了顿,又很快提起。
“我喜欢你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