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露出那样的表情吗?宫很久都没有看过自己的脸了,他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模样了,在宋知浔的眼中,他是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吗?猫咪竖起尾巴,跳跃到被公主抱的宋知浔的腹部,深处小舌头贴了贴宋知浔脖颈处的皮肤:“发烧了,你能看出来有病毒在里面吗?”宫摇了摇头。“那估计就是淋雨受凉,再加上这段时间精神紧张所以造成的这样的结果。”猫咪蜷缩在宋知浔的肚皮上,“用人类的降温方法就行,也让他多尝尝苦头,才能知道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乱来的。”宫皱起眉头:“你讨厌他吗?”“怎么会,他毕竟是我的神后。”猫咪竖起耳朵,抬头头,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兄弟。“你不是讨厌生命吗?”猫咪趴在宋知浔的胸口:“怎么?你想排除我吗?”“不。”“怎么,难道说你转性了?”猫咪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几分邪气,“我亲爱的兄弟,当你厌恶自己的时候,就没有资格去喜欢别人了,人类最让我赞叹的地方是有自知之明,我希望,你也有。”宫和锐的关系不好,已经是持续了太久的事情了,久到已经完全不记得到底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情开始的。他们分割了神的领域,相互不干涉,相互不见面,如果不是神后的来临,几乎都要忘记他们近在咫尺的彼此。可是宫来了,带着生病的宋知浔来到了锐的身边。“你看看他的手,他之前做饭,把手烫了泡出来。”宫并不回应锐的冷嘲热讽,他们之间的冷战毕竟是从宫自己先开始的,如今厚着脸皮找过来。锐的猫眼斜睨了宫,宫的表情中并没有什么怒气在里面,这和之前一直都肆意的豪放着自己破坏之力的宫完全不同。虽然宫讨厌锐对生命的蔑视,可锐却偏爱宫对破坏之力的驾驭,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看着别人做到也并不是完全不行。深处两只小猫爪子翻开了宋知浔的手掌,纤细白皙的手指上无力柔软,在细腻的皮肤上能看到几个亮晶晶的水泡,周围的皮肤都因为水泡的缘故而泛起了红色,看着很吓人,实际上并不是什么需要特地去治疗的伤。“人类的身体很脆弱,稍微一点点伤害都有可能让他们丧命。”宫怎么会不知道人类的身体能有多少死亡的可能,掌管着死亡的他只能找到锐乞求他帮助病弱的神后,“你帮他治疗一下吧。”“只不过是烫伤而已,需要你专门来找我治疗吗?”锐用毛爪爪轻轻的摁了一下水泡,看到宋知浔的手因为疼痛条件反射的颤抖了一下,猫瞳中闪过一抹心疼。“你不喜欢生命,你独爱我的破坏之力。”宫抬起头,看着广阔的草原,“在这片草原上每天诞生的新的杀戮和死亡,肮脏和血腥,都是我的成果,我满足了你的愿望,作为回报,你也应该满足我的要求。”他在思考。锐清楚的嗅到了理智的气息,那个只要思考就会陷入悲伤的破坏之神,现在却平静的思考着和他的对弈。为什么能够平静下来?理由很简单。他的神后让他开始面对自己破坏的能力了。突然之间锐觉得很无力,在时间和岁月之中他们的相互对峙已经成为了习惯,当某天对方突然说要决定对出这一场对弈,恐怕作为对弈人的自己,也会不知所措吧。是他……错了吗?猫咪伸出小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宋知浔手指上的水泡,一下一下,很轻微,宋知浔的手指疼的发颤,伤口却在一点一点的减小。生命之神的力量,掌管着生命,掌管着一切,只不过是在生命上破开的一个小小的伤口,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我还以为你不打算给我治疗了。”突然,一直以为已经昏睡过去的宋知浔的声音出现在安静的两人中间,宋知浔睁开双眼,偏过头看向趴在他腹部的白色猫咪。“你是我的神后,你的安全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猫咪似乎是笑了,但是他的笑容露出了锋利的尖牙,看起来居然有几分在生气恼怒的即视感,“我怎么会不治疗你?”“少骗人了。”宋知浔似乎是因为那一阵子最难过的时候过去了,这时候清醒了不少,伸手扒拉着锐,“你在我出去之前对我散发的杀气我可是一分不少的全部接收了,我安安全全的回来你是不是很失望?”“哦?你知道?”猫咪眯起双眼,自认为自己加以掩饰了,却还是被宋知浔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呢?现在你放弃了吗?”宋知浔举起小小的猫咪,猫咪轻的仿佛没有重量一般,软绵绵的,哪怕是最无力的宋知浔也能够轻而易举的抬起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