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可不记得他看过这种东西。
“电影剧本。”
“……?”
接下来他就听到狙击手说他们组织原本一直在秘密行动,忽然有一天另一个组织的人要把他们的事用电影曝光,那部电影就是《来自黑暗组织的Jin》,虽然人名和代号做了掩盖,但任谁一眼看去都知道那是在说他们组织的事啊!
当年,他们组织的三把手卧底身份暴露,叛逃,联合某些国际机构给组织造成了极大损失,组织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这件事一直是他们组织的内部机密,根本就没有外人知道,而现在“另一个组织”却得知了这件事的内幕,这说明什么?
哪有这么巧的事?他们分明有染!所以当初的那个卧底肯定跟那部电影背后的人有关!
“组织对可能参演电影的人寄出了恐吓信,如果他们不听话,那就进行下一步行动,至于已经看过剧本的人,就派出我们来暗杀……”
“……”
“那个导演身边有人保护,组织派人接近他套出情报,得知目前拿到剧本的人只有几位,包括你,这就是我们来杀你的原因。”
狙击手讲完,反正他也打不过这个少年,就安详地躺在了地上。
就在他快要因为连续熬夜好几天直接睡着的时候,狙击手听到了那个银发少年的声音:
“剧本?我没看,直接扔了。而且我一开始就拒绝了那个导演的邀请。”
“……”
虽然听起来很离谱,狙击手却觉得,这种人大概是不屑于在这种问题上说谎的,所以他们的目标可能真的不知道那个秘密——等等,那我刚才说的情报?岂不是我把组织的秘密透露给他的?!
狙击手顿时睡意全无,挣扎起来,刚想对那个少年说大哥能不能放过我,起码不要把我们组织的事告诉别人,却发现踩着自己的脚被拿开了。
不,这种时候才是最危险的。
狙击手谨慎地、紧张地往后看去,随时做好躲开的准备,却看到在两座高楼夹缝的昏暗小巷里,那个八成是同行的银发少年扔掉撬棍,慢斯条理地擦了擦沾血的手,在月光下俯视着他:
“还有一件事。”
纯黑的飞鸟划过天空,光线明暗,少年毫不在意地从狙击手身边走过。
“那部电影跟你们ANI结社无关,只是个无聊的女人闲着没事搞出来的小把戏,她甚至把它叫做‘礼物’。”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是——”
黑泽阵都快要走出去了,却听到狙击手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变成了扭曲恐慌的惨叫声,很快那声音就小了下去,等黑泽阵皱眉回去看的时候,那个狙击手挣扎着向他伸出手,然后彻底断了气。
周围没有其他人。
黑泽阵蹲下来,确认狙击手死于毒杀,他注意到被电流破坏的通讯装置,又拿起这个人的手机,看到一通刚刚结束的通讯。
看来是被他背后的人杀了。但不对,都说到这个地步上了,他们组织的名字只要查查就会清楚,结果就在他要走的时候忽然灭口?啧。
就在这个时候,黑泽阵接到了一个电话。
不,不是狙击手的手机,是他自己的,而且是打给“初中生黑泽阵”的陌生来电。
心情不好的黑泽先生一边往外走一边接通电话,决定如果对面的人惹到他,他就要顺着信号去打人。
然后,那边传来了一个语调愉快的男性声音,对方的态度相当熟稔:“小‘夜莺’,我从酒井那里要来了你的电话,听说你遇到了一点麻烦?”
黑泽阵的脚步顿住了。
很久,他才一字一顿地说:“那是什么见鬼的称呼,‘乌鸦’,你以为我遇到这些麻烦是因为谁?”
第052章满月于黑潮之下
打来电话的人遗憾地说:“我还觉得夜莺这个代号挺适合你的,Juniper。”
“别废话,你就在附近吧。出来。”黑泽阵的语气毫不客气,他环顾四周,又往挂着半轮明月的天空中望去,一片漆黑的布料影子就在距离他几十米高度的建筑顶端被风掀动。
“还是不了,”曾经代号为乌鸦的男人悠然回答,“现在跟你见面少不了被抹一身的血,那样我就没法回家了。”
黑泽阵靠上背后的墙。
那片衣角依旧在他的视线里,几乎就在月光的背景下明白地显示出它主人的位置;黑泽阵知道这位老朋友有个坏习惯,就是喜欢在能看到对方的地方给人打电话,这么多年没见还是一点都没变。
不过就算现在上去肯定也看不到对方的影子,黑泽阵就任由被血粘在一起的头发垂落到湿冷的墙上,继续跟那人叙旧:
“你不是逃到国外去了吗?回日本做什么?”
“听说你要以电影故事的形式出道,我特地来庆贺——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