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那杯饮料酒挥发出了胆子,他大步经过走廊,嘈杂的声音被他甩到身后,一路走向卫生间。
池毅整张脸布满水渍,正拿着卫生纸擦。
听到声音后转过头:“焦景予?”
池毅洗了把脸好多了,但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声音闷了吧唧,跟开瓶器划过瓶子一样。
焦景予察觉不对劲,按下心里的邪恶念头走上前摸他额头,“有点热。”
“…就是在外面吹了点冷风,”池毅把纸团丢进垃圾桶,“一会就好了。”
一只手把他拽住,而后肩膀上搭了一件厚外套,黑色的棒球服。
很暖和,也很好闻,导致池毅贪婪的吸了两下。
“穿上吧,这个季节最容易感冒。”
“哦好。”
两人并肩走出卫生间,焦景予又把他拉住。
“怎么了?”
“你等我一下。”
五分钟后,焦景予手上拿着一盒三九端着一杯温水过来。恰巧看见了坐在两个包厢衔接椅上休憩的池毅。
走廊灯光忽明忽暗,衔接椅刚好能坐下两个人,焦景予没有坐他旁边,而是把东西放在一边,蹲在他面前。
“池毅。”
对面的人呼吸均匀,没有任何回应,估计睡过去了。
焦景予轻轻吐出一口气,将手肘垫在膝盖上,撑着下巴静静地看了会面前的人。
“刘海长了。”
“长高了。”
“瘦了。”
他轻生嘀咕,好在走廊放的音乐声能够淹没,但他依旧有所忌惮,将那句深藏心底的话再次埋在深处,转化为伸出手抚摸对方的脸。
轻柔又小心,如触碰珍宝。
“池毅,”他站起身将手覆在他的发顶,轻轻揉了两下,“醒醒,喝药。”
刚刚还沉浸在自己梦里的池毅一下子睁开眼,不知道为什么浑身疲重不堪,感觉眼皮格外沉。
“…你去哪了?”
对方的声音已经没法听了。焦景予没回答,把药倒进水里晃了晃,递给他:“温度正好。”
“你去买药了?”池毅最讨厌的就是喝药。
无论胶囊还是粉末或者是液体,只要跟药挂钩的东西,他一律拒绝!
于是皱紧眉头,浑身细胞写着抗拒:“我觉得我应该好了。”
“你自己听听你的声音。”
“呃…我觉得…”
焦景予打断他:“不喝我不理你。”
好幼稚,但是对池毅很管用。
池毅一抬头,他的好同桌正一脸冷漠的看着他。再加上对方拿着难喝的药,瞬间有一种强大的气场把他淹没。
难以下咽,果然药还是难以下咽。池毅心想,我可不是怕焦景予不理我,我是怕药被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