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嫂嫂等一下哦,我马上来。”
小家伙三两口把手抓饼啃完,站到两个大人中间一起捶,一碗水端平,谁也不落下。
温仲夏环顾一圈四周,莫名心虚,不会有人说她们虐待童工吧?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散堂,秦迁等讲课的博士一走,立马拉着曾年往外冲。
曾年懵了,自从入学相识以来,他还从来没见过秦兄为一口吃的这么着急过。
“你确定那卖饼的中午还在?”
“保佑一定还在!”
那小摊确实还在,只是看不见小娘子。
因为整个摊子被一众学生围了起来,只能隐约听见里面传来清脆婉转的嗓音。
“一份要辣的,一份不加辣是吗?好的。”
秦迁傻眼,怎么这么多人啊?
猪脚面
到了申初,摊子前终于清净下来。
温仲夏和徐袖趁着李叔来之前,将案台和炉子清理干净,二人都是辛苦并欢喜着。
温仲夏心里粗粗算了一下,今儿大概进账七百多文,除去一百来文的成本,净收入有五六百文。
如果再算上因天气等不可抗力因素无法摆摊的情况,一个月大概能挣个十来贯。
如果要开店的话,还不够,但至少目前不用焦虑吃不上饭,没地儿住了。
“等见到你大哥,我要把今儿的事告诉他,他以后再不能说我是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了。”
徐袖把案台夹缝里的酱汁抹干净,清秀的脸庞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她今儿可是招呼了几十个客人呢,还都是太学的学生。她二十年人生加起来可能都没有和这么多陌生男人说过话。
要是搁以前,她完全无法想象,甚至也会说这是上不得台面的事。
可是真的走到这一步,才发现并不困难,那些学生们态度都挺好,有不少还对她用了敬语呢。
她已经能逐渐体会到小姑子说的那句话——劳动不分贵贱。
温仲夏笑着抖了抖抹布:“到那时我大哥一穷二白,可能还要靠嫂子来养呢。”
“那他不就成小白脸了?不成不成,这话不能说,男人听不得这话。”徐袖连连摆手。
古代女人根深蒂固的思想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的,温仲夏明白得慢慢来。
“呃啊……呃啊……”
温孟冬耳尖一动,兴奋地挥手:“呃啊呃啊……是大黑驴来了。”
大黑驴:糟了,被这小子把叫声带偏了。
他们坐着李叔的驴车回家,路上又去肉铺和屠夫拿约定好的里脊肉。屠夫那儿肉几乎也卖完了,还有四个猪脚没人要。
猪脚肉少,腥味重,做起来还费柴,一般人家都不太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