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一旦确认遭遇不测,宫中必然严格搜查,偏僻的废弃的角落是重差之地,而冷宫太远,途径地方太多,不可避免会留下痕迹,沉塘的话手脚会留下证据,打晕再丢水里的死状会和失足落水有差别……”
“……可以先把尸体处理好,用热水……刀顺着脊椎线滑动剥开——”薛瑾安手指轻轻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像是在示范一样。
五皇子整个人都被冷汗打湿了,只觉得背部隐隐发疯,骨头缝都凉飕飕的,发出咔咔的哀嚎声。
福禄和寿全的表情也齐齐绿了,不知不觉抱作一团,眼看着薛瑾安还要详细描述下去,眼神惊恐地疯狂摇头,声音都变形了了,“可以了可以了,主子真的不用说得这么详细的!”
他们一点也不想知道怎么用巧劲把人拆骨剥皮啊!这也太恐怖了!
“好吧。”薛瑾安遗憾地止了话题,简单的说了后面的计划,“然后……再……待黎明之时,他便顺着金汁一起送出宫去。”
金汁就是粪水,五皇子脸登时就绿了。
“他会重归大地怀抱,为孕育新生命提供养分,丰富植物多样性。”薛瑾安用充满了诗意和希望的话来作为结束语。
众人:“……”
福禄和寿全看向五皇子的眼中都带上了刻骨铭心的同情。
而五皇子眼中燃起了绝望之火:赌上全部,绝对不能死在薛瑾安手里!
薛瑾安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又道,“这是最接近完美的犯罪,就是太过繁琐,且一步都不能错,可灵活操作空间太小,不喜欢的话可以用另一套风险相对高,但简单的——”
“不了不了,这个已经很吓人了。”寿全疯狂摇头。
福禄害怕的抱紧自己,又努力站起来手脚颤颤地咽了口口水,眼一闭心一横视死如归地道,“主子,我们帮您,这些事儿别脏了您的手,您吩咐我们就成,就、就算是要、要……奴才也、也可以!”
薛瑾安歪了歪头,“啊”了一声,缓缓道,“我只是要他的手,没打算杀了他。”
“就这?”福禄和寿全齐齐松了口气。
还就这?!你们这语气什么意思?砍手难道是什么不入流的小事吗?你们的心就那么大?!五皇子有点破防了。
其实也不是福禄和寿全心大,实在是和之前相比,只是一条手而已,真算不得什么。
而且两人也相信,连把五皇子做掉,主子都能保证全身而退,这区区一条手臂罢了,五皇子一定会原谅他的。
两人欢欢喜喜的下去了,寿全走前还笑眯眯地问五皇子,“您惯常用的什么伤药?奴才这里给您备着,保障您的身命体征健康。”
寿全是一张小圆脸,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十分的讨人喜欢,五皇子看着却只觉得心肌梗塞,尤其是听到他话,最后那句保障身命体征的话十分有薛瑾安风格,显然跟他学的。
水晶糕含久了,被唾液软成绵软一团,厚重的甜味在口腔蔓延,五皇子费力将口里的糕点全咽了下去,有些受不了的咳嗽起来,将眼睛都咳红了。
干咽这么大一团糕点,让他的声音被挤压的有些嘶哑,“白玉膏,回春丸。”
这两样正是四皇子说的,太医院最好的伤药,胡院正独门秘方,显然不是一个太监能搞到手的。
五皇子就是故意为难他。
寿全满脸遗憾,“五殿下,您说的这些我们都没有呢,只能请您将就将就了。”
“多余问。”五皇子翻了个白眼。
死到临头五皇子反而淡定了,他哼笑了一声,“反正你要对我下手了,那不如直接上最高难度的,你刚才说的那些抽筋扒皮,你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说的那么厉害。”
“好的。”薛瑾安应完,动作却停住了,表情空白了一会儿,“我没有武器,上次的刀,我给四哥保管了。”
“…………”五皇子万万没想到自己摆烂了,剧情突然峰回路转了,他猛地扬起了脑袋,“那怎么办?”
五皇子忍不住骨子里的欠揍,冷嘲热讽道,“你总不会是要从打铁开始先做一把刀出来吧?又或者你让我明天给你带一把?”
薛瑾安眼睛一亮,松开了人,认真地看着他:“给我带一把,可以吗?”
五皇子捂住了胸口,直接气笑了。
“别激动,心脏要报废了。”薛瑾安想了想,道,“你要实在等不及,我可以直接手撕。”
五皇子秒改口,“好,我给你带刀,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就给你拿什么样的。”
原本只想要手,现在多了刀和对方整个人的薛瑾安满意点头,发了一张好人卡,“五哥,你真慷慨,你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