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哥斯斯文文推了推眼镜:“什么叫事儿多?大夏天,你让孩子尿车上,味道多大,你不知道?”
“童子尿赛金汤,臭什么了?”这个老太太强词夺理。
眼镜大哥生气了:“既然这样,你为啥不索性自己喝了?真的一点点文明都不讲的,儿媳妇跑了,老太太刚才还在那里说要打断孩子妈妈的腿,这种人家,儿媳妇不跑,才叫脑子坏掉了吧?”
旁边的乘客附和:“是啊!我可是听见了,那个老太婆说等下让他打陪着他女人一起过来的那个小姐妹。老太婆在边上说那个小姐妹要拆散人家,介绍他女人去找野男人。”
李庆祥眼睛瞪向戴眼镜的乘客,那位老兄还不知死活:“我说错了吗?我们边上几个都听见的呀!你问问坐你妈,边上的小妹妹,听见了没有?”
还没等陈玲玲回答,李庆祥一把揪住眼镜大哥的领子,把他的脑袋按在售票员前头的小桌上,咔嚓一声脆响,他的眼镜腿给断了。
李庆祥恶狠狠地说:“你想喝童子尿?大狗,过来!”
坐在陈玲玲中间的男孩儿站起来,要走出去,被陈玲玲一把拉住,抬头看向那个李庆祥:“这位眼镜大哥一句都没说错,你和你娘,刚才就是这么说的。你现在想干什么?”
售票员是位女同志,伸手拉着李大宝儿子的胳膊:“放开这位同志。”
“他让我娘喝尿,难道我不该让他先尝尝?”李庆祥看着陈玲玲,又看了看容远,“小姑娘,不要多管闲事,我看在这个小伙子的份儿上不跟你计较。”
售票员拉不开李庆祥的手,着急地叫:“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明明是人家不让你儿子在车上随地大小便。给你们时间下车去小便了,难道还不照顾你们?”
看售票员拉不开,容远过去一把拉开李庆祥的手,把那个眼镜大哥解救出来,眼镜大哥抖着手从桌上捡起断裂的眼镜腿,一脸心疼。
李庆祥一看是给他儿子让座的少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跟这个软蛋计较了。”
说完他“啐”了一口戴眼镜的大哥。因为刚才力量的差异对比,戴眼镜的大哥原本话挺多的嘴,此刻嘴唇抖了抖,不敢说了。
就在大家以为这事儿算是过了,谁都没想到容远出手极快,啪地一声把李庆祥给压在了售票员的桌上。跟刚才李庆祥压眼镜大哥一模一样。
容远:“给这位大哥道歉赔钱!”
“赔什么钱?”李庆祥蛮横得不行,“他让我娘喝尿,我才教训他的。他叫你娘喝尿,你不教训他?”
老太太看见儿子被压在桌上,还是刚才给他让座的那个少年,走过去:“小弟弟,你放手,他是在跟那个多管闲事的人生气,跟你没关系。”
陈玲玲坐在位子上:“容远,别对他客气,这娘俩都不是好货,他媳妇儿跑回江城娘家了,这次小姐妹陪着过来,要去妇联告状,娘俩商量着要等下打得她媳妇儿的小姐妹措手不及,然后把他媳妇儿拖回家,打断腿,不停生孩子,还说什么孩子生多了就不会跑了。”
听见这话,又看见容远力气大,眼镜大哥的胆子大了起来:“就是,小妹妹说得一点都没错。”
听到这话,整个车子里的人都沸腾了,纷纷议论:“怎么这么不要脸?”
“是真的,我也听见了。”
老太太指着陈玲玲:“小姑娘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你不要多管闲事。”
“怎么着?你们不讲文明,随地大小便,别人管不得?你们在公交车上打阻止你伤人,也管不得?”陈玲玲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怒瞪陈玲玲:“多管闲事多吃屁!”
陈玲玲伸手拍了拍老太太的肩膀,指着她儿子:“赔人家眼镜大哥的钱。你也看到了我这个兄弟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力气却是很大的,要不你儿子就这样到汽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