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胤挑了下眉,哼笑。
舒梵本来不必不好意思?的,可总觉得他这一声中多?少含着几分?轻蔑,把她这个?当娘的一并给?骂了进去。
潜台词是小孩抓不到一只?就算了,你个?大人也抓不到?干什么吃的?
她抓着被子酝酿了会儿,还是没有吭声。
到了后半夜皇帝也没从寝殿里出来,阿弥和春蝉守在殿门?口,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底压着的旖旎和坏笑。
显然?她们想岔了,李玄胤留在殿中只?是帮着做了个?捉蛐蛐的竹筒。
“这能抓到吗?”舒梵猫着腰挨在他旁边,不解道。
她离得近,一绺幽香无声无息地萦绕在他鼻息间。李玄胤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喉结微滚,声音却很平淡:“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朕又不是木匠,抓不到也正常。”
舒梵没想到有人能把失败说得这么理所当然?,不由瞟了他一眼,在心里轻哼。
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李玄胤幽幽地瞥了她一眼。
舒梵忙摆正神色,懵懂地回望他。
他无声地冷笑,收回了目光。
那一刻只?是转瞬即逝,但她的心跳得还是快到差点从胸腔里蹦出来,再不敢胡乱作表情了。
李玄胤对?作木工这种东西自然?没什么兴趣,随手拿竹筒做的小机关叫人摆到了中庭。谁知,只?过了一刻钟就有小太监捧着竹筒喜出望外地奔回来,说抓到蛐蛐了。
不止舒梵惊讶,李玄胤都觉得不可思?议,接过那竹筒摇了摇。
里面?果然?发出蛐蛐的叫声。
“好厉害。”舒梵情不自禁。
李玄胤心情不错,虽没说什么,眉宇较平时更为舒展。
他命人去取了器皿,将蛐蛐放到了里面?。
“团宝明日起来一定会很高兴的,他捉了一下午都没捉到呢。”舒梵眉梢扬起,唇边不由浮出了一个?小梨涡。
她本就生得貌美,冰肌玉骨,鼻骨薄翘,笑起来仿佛天地间都为之失色。
那种平日装出来的端庄持重,卸下心房时便不复存在了,俨然?一个?娇俏明丽的小姑娘。
李玄胤端看她半晌,不由靠近她。
那种幽暗的香气更加浓郁,好似要从他身?体的毛孔中钻入,诱人堕落。
舒梵从沉浸的情绪中惊醒过来,惊觉皇帝离她太近了,刚要说点儿什么,手腕已叫他一把抓住,强劲的力道扣得她有些生疼。
她柳眉蹙起,示弱地看向?他:“疼……”
“忍着。”他低笑,往日高高在上的凛冽威仪已经不复存在,道貌岸然?的假面?也再难维持。
她的手腕柔滑无骨,他宽大的手掌轻易就攥紧了,继而是那一截细软的腰肢,在他掌心里轻轻地扭动了一下,他的眼神变了。
舒梵感觉到这种微妙的变化,不敢再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