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瑶回头深深看着她,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空间不算小,但落地灯照亮的范围也就局限在方泠身边,金文瑶离她几步远身形都快隐匿在阴影里了,方泠看不见金文瑶的表情,但能感觉到气氛一下变得很奇怪。“欸。”金文瑶叹气,“我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差。”金文瑶走到方泠身边留恋般的又看了一眼:“我马上回来。”不过她一走方泠意识就更昏沉了,整个人好像趴在一根浮木上,在海水的冲刷下越飘越远,她偶尔有一瞬间清醒的想到:我应该洗把脸醒醒酒。但很快又被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拉回黑暗深处。晚风静悄悄的从窗户探出头抚摸美人的脸颊,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小片空间的寂静再次被开门声打破。“方泠?”没有人回应。金文瑶轻手轻脚的走过来,她站在沙发贪婪的看着美人的睡态,方泠躺靠的是个小沙发,一个人就占满了,金文瑶搬了把轻巧的凳子过来坐在她身边。她本来想伸手摸摸方泠的脸,但又怕人恼,手在空中顿了顿落在方泠的头发上。方泠这头黑发没怎么染烫,带着自然弯曲的弧度,现在随着主人的动作随意披散在靠背上、胸前,触感如同滑溜溜的丝绸,金文瑶刚开始怕人醒还只是摸一摸,到后来胆子越来越大,一边缠在手指上玩一边怎么也看不够般盯着人看。她甚至猖狂的想:醒了就醒了,反正也要生气的,要是醒了直接吻上去。这么想着视线自然而然落在美人花瓣般粉嫩的嘴唇上。金文瑶拉回视线提醒自己:“不能亲。”那摸摸别的地方总可以吧?金文瑶用指尖碰了碰方泠藏在发间的耳朵,手指若有若无的顺着耳廓来到她的耳垂边,越过耳坠,食指中指弯曲轻轻夹了一下。一种十分柔嫩的触感。金文瑶还要再继续手机却响了起来,她怕把人吵醒收回手直接挂断,但看见来电名字只能叹口气出去接听。走动声、关门声相继响起,夜风轻悄悄走进来,躺靠在沙发上的人慢慢睁开了眼,方泠耳朵已经红透了,她摸着自己耳垂低骂道:“有病。”耳颊热度一直不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方泠仿佛不解恨般又说:“变态。”事故那个酒的后劲儿是大,但方泠只抿了一个杯底,在沙发上躺那么长时间身体适应后意识差不多已经恢复过来,只是头还有点晕晕的,有点口渴,所以没站起来。方泠本来打算等金文瑶回来就走,谁知道她竟然胆大包天的敢摸自己耳垂!她人生中真是少有这么让人手足无措的时候,好像做什么都不对,本来金文瑶上手摸头发的时候方泠都想睁开眼,但睁开眼抓金文瑶一个正着之后说什么呢?今天晚宴醉酒还多亏人家照拂,她现在发脾气多少有点过河拆桥的意味,而且只是摸头发,她跟熟悉的朋友出去玩也会帮忙整理头发和裙摆,……只是摸头发而已,她安慰自己,很快就好了。但金文瑶又摸她耳朵。……方泠想这时候醒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她该怎么解释刚才摸头发不醒摸耳朵就醒?难道她心里也默认前者的亲近没什么?无从解释,所以她只能继续装下去。好不容易忍到金文瑶出去接电话,方泠立马起身翻找自己的包包,她模糊记得金文瑶把包包放在沙发旁边,但怎么都找不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方泠难得有点着急,要不是手机跟车钥匙都放在包包里,今天这包不要也罢。等脚步声再传来,方泠立马坐回原来的位置,只不过这一次没有躺靠,而是直起了腰背。金文瑶走近神情自若的问道:“醒了?头还晕不晕?”方泠含糊的嗯了一声。空间寂静片刻,金文瑶说:“也快散场了,你怎么回去?”方泠:“我手机呢?”金文瑶:“不知道。”她还皱起眉问道:“你没寄存在前台吗?”今天是裕美集团的主场,金文瑶邀请方泠跟同事过来的时候还贴心的递了请柬,请柬上已经注明是西式舞会,晚会需要穿礼服出席甚至还要跳舞,不方便带手机。大家进门前都会有侍者提醒寄存东西,但方泠本来就不打算多待,为了省事就没存。其实越是像这种比较高端的聚会场所越是容易丢东西,因为酒店平日运转不需要那么多员工,忙的时候就找一些临时工,人员混杂下安保难免出现疏漏,国内方泠还不知道,但国外丢钻石首饰的可不在少数。方泠没喝酒前把自己东西看的好好的,她喝了那口酒后真有一瞬间的断片,本来记得是金文瑶帮忙提的包,但现在见她说的这么肯定,方泠也开始怀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