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晟元宁收回心疼的表情,面色变得沉重,“若是被左相知道,本王怕是要被冠上不体恤妻妾的罪名。”
看来晟元宁是铁了心要将自己赶走,周清灵不再与他周旋,而是拍了拍一旁侍女的手:“妾走后王爷身边便没人照应了,天雪从小与妾一同长大,不如妾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就让她照顾王爷。”
仿佛野兽濒死前的挣扎,晟元宁轻笑一声:“二小姐如此体贴,本王自然不会抚了你的美意。”
周清灵低眉垂眸,眼睛湿漉漉的,好一副梨花带雨的场景,一般男子应当都受不住,而晟元宁不仅没感觉,甚至有些烦躁。
他面上不显,语气却透着些急躁:“还不快把你们小姐送回相府去?丰叔。”
晟丰正在站在一旁看这场闹剧,冷不丁被叫还有些心不在焉,随后他朝晟元宁躬身:“王爷。”
“将二小姐安全送到相府,记得要亲自跟左相解释清楚。”
晟元宁的意思很明显,晟丰听得明白,他走到周清灵面前:“二小姐请。”
周清灵放下手中的手帕,又轻咳两声,朝天雪使了个眼神,随后朝晟元宁作揖,慢慢退出厅堂。
晟元宁看着天雪,对他没什么兴趣:“你叫天雪?”
天雪低下头,颤颤巍巍开口:“是。”
“抬起头来。”晟元宁指挥着她抬头,而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会做杏仁酥吗?本王记得年少时天记那家的杏仁酥不错,你姓天,这姓氏可不多见。”
天雪双眸一闪:“天记掌柜是奴婢娘亲,家道没落后,奴婢才被发卖到相府分到二小姐房里。”
“这样啊。”晟元宁扶额,朝她笑得花枝乱颤,“本王倒是挺特想吃的。”
“奴婢这就去做。”天雪行礼后急步退出,走向灶房。
晟元宁看着她的背景,冷哼一声,望向一侧的护卫:“去军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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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休憩时分,安芷钰坐在角落里,手中拿着一把跟别的将士借来的匕首,缓缓在木棍上刻着什么。
“干什么呢?”桂勇军坐在她旁边,把水袋递过去。
安芷钰接过水又把粗糙的一个兔子递过给他:“用这个能赚钱吗?”
桂勇军用手摩挲着上面的木屑:“做工有些粗糙了,不过小儿应当挺喜欢。”
他把东西还给安芷钰:“看不出来你还会做手工。”
“俸禄有些少。”安芷钰老实回答,找了个借口,“家中还有兄弟姐妹要生活。”
桂勇军不太看好她:“但是我们休沐日一月仅有四天,空闲时间够用吗?”
“能赚一点是一点。”安芷钰用匕首贴着刻的东西边缘,试图打磨得更光滑细腻些。
桂勇军也不吝啬,抬手拿过放在一旁的另一根树枝:“教教我,我也帮你刻。”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