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到了家,向暖已经去上班了,他看到茶几上有杯子,空气里隐约还留着女人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向暖不喜欢用香水,所以家里肯定来了人。“今天家里来人了。”萧宴也不知道向暖有没有在上班,便发了个短信。向暖在化妆,听到手机震动,看了眼是萧宴的。“嗯,我妈来了。”向暖也没打算隐瞒,紧接着一句,“我已经跟我妈说,我和你结婚了,所以,她很快就能查到你那里去,你做好准备,我妈那人不讲理。””向暖给萧宴提了醒,萧宴倒是没想到向母来家里了。他吸了一根烟,出门去了趟超市。向母到了家,熟人已经把消息告诉她了。向暖确实是结婚了。向母冷着脸回了家,韩东明也在。“暖暖呢。”韩东明知道向母出去接暖暖,但向母到家了,向暖居然没回来。向母当然不敢跟韩东明说向暖已经结婚,嫁不了蒋安城的事情,“她心情不好,说是过段时间回来。”韩东明也没多想,毕竟,他和向暖关系一般,平时也就客套几句,“你多劝劝,顺便多给她点零花钱买买东西。”韩东明讨好女人向来都是用钱,对于小辈也一样。没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嗯,我肯定多劝劝。”向母强颜欢笑,现在只能躲过一天算一天。向暖挨了母亲的一巴掌,心里头委屈,她硬撑着直播结束。她妆都没卸,直接下楼。外头,一个身影清瘦的男人身影隐没在黑暗里,他听到了声音,便摁灭了烟头,转身向她望过来。向暖鼻子一酸,跑了过去,冲进了男人温暖的怀抱。上一次向暖哭的凶的时候,是父母离婚的时候,她原以为只要她哭的够凶,父母就不会离婚了。但哭了一晚上,第二天父母还是去了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自从那次起,她就知道眼泪这东西,一点用没有。但今天,她从母亲那里受了委屈,看到萧宴的那一刻,泪水止不住的哗哗往下流。萧宴也是第一次见到女生哭成这样,他手脚慌乱,不知所措,最后只能抱着向暖,让她在他的怀里任意的哭。那一刻,世界就好像只剩下他们。委屈劲过去,向暖抬起脸,擦擦眼,眼睛又红又肿。“你怎么也不安慰我一样,”向暖接过纸巾,擦擦眼泪和鼻涕的混合物,亏她还给了萧宴这么好的机会。要是搁平常男人,肯定是甜言蜜语哄着,但萧宴就跟个木头一般,动都不动。萧宴的手心覆着薄薄的汗,风吹过,瞬间凉了。他单手插兜,面色尴尬,“要不,我请你喝奶茶。”向暖叹口气,已经不指望萧宴的脑子开窍了。“要回去吗?”萧宴问,向暖摇摇头,没心情回去睡觉。“那去喝一杯。”萧宴的目光落在附近的大排档,这个点,正是生意好的时候。向暖眼睛微微亮,她的确好长时间没有碰酒了,“可是,我这副鬼样子,怎么办。”出来的时候,她也没卸妆,哭的又惨,肯定是一副鬼样,哪里还敢去大排档,萧宴却牵住了她的手,垂眸望着她,目光真挚且热情,“怎么丑了,我看就很漂亮。”“难得你会说好听的话。”向暖勾唇一笑,萧宴揽着她,让向暖靠在他的肩膀上,“这不是好听的话,我说的是事实。”他们随便找了一家店,点上两个小菜,其他的都是酒。萧宴怕向暖喝白的,后劲太大,身体不舒服,点的都是啤的。向暖解开易拉罐的瓶盖,一口气咕噜咕噜喝了大半杯。“没人跟你抢。”萧宴只是呷了几口。向暖嘿嘿笑,“心情不好,就想多喝点。”“是想伯母的事情?”萧宴挑了几粒花生米,漫不经心问道。向暖面色一顿,苦笑,她撑着下巴,望着冷清的月亮,缓缓道,“我妈今天过来打了我一巴掌。”萧宴的目光微滞,眸色冷了些,他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沉声道,“要不,我们换个地方。”“为什么要换。”向暖大概知道萧宴的意思,“你别小看我妈的执念,只要是她想找的地方,就没有找不到的。”向暖总不能为了躲避自己亲妈,到处换房子住。她可付不起那高昂的违约金。“我舍不得你受委屈。”萧宴当时没在现场,但也知道向母那一巴掌打得多绝情,要是普通人家,做父母根本就舍不得打自家的女儿。萧宴的嗓音醇厚低沉,像是大提琴深入人心,她故作轻松笑笑,“没事,不就是一巴掌,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