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我?
“当然啦。”她一点隐瞒都没有。如果将人的爱用数字表达,那么她总共拥有了十分爱,就给了他十分,但表现出来的蓬勃爱意却突破了一百分。
上帝给了人类说话的能力,还有肢体动作,就是为了方便他们表达情感。宋婉月从来不吝啬自己的爱。
≈34
;你要少喝一点哦,不能让我担心。
段柏庭其实不擅于回应别人的爱,他拥有的太少。最大的原因来自于他的性格。过度内敛过度深沉了,总是平和的表象下,情绪藏在深处。
他如今的地位,他曾经的处境,都注定了他没办法去当一个随心所欲表达自己情感的人。他自认自己对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
就好比多年前的遗产之争,他作为最后赢家,却让所有人觉得他是可怜的那一个。但其实,他是幕后的操盘手,棋局的赢家。
城府有深有浅,他却像是身处一片汪洋大海中。
三千米后还有第二个第三个三千米。
对方能够看到的,只是他愿意被对方看到的。可是,当下。
宋婉月笑着亲亲他,让他别让自己担心。
他垂下眼,将人搂在怀中,是真的感觉踩在了平面的实地上。不再是虚浮的海底。
爸爸是晚上到的,段柏庭把所有行程都推了。家里的厨师有特地从沪市聘来的,为了照顾到宋婉月的口味。
如今做的一大桌菜也全是沪市本地菜。
男人一旦上了酒桌,再大的隔阂都能暂时放到一旁。更别说二人中间还有个岳父和女婿的身份。
宋婉月全程没有参与感,两个人都管着她,不许她喝酒。她只能低头吃饭。
宋父一喝多就爱和人聊自己女儿的毛病一直没变:“婉月说话比同龄人都晚,当时我和她妈吓的,以为她是哑巴,以为她是智力有问题,还去医院检查了好几次。
她娇气,从小就娇气,下雨天就不出门了,嫌外面太脏。
“她有一年和一瑾那丫头吵架,两人闹了别扭。她想找人家和好,又拉不下脸主动去找她,居然花钱去网上找算命的,让别人给她算算,她们两个什么时候能重修旧好。结果被骗了三万。一瑾知道以后专门上门嘲笑她,两人的关系这才破冰。
宋婉月没想到这么丢脸的陈年往事也能被挖出来,急忙起身去捂她爸爸的嘴:“你别……别乱说了。
眼神闪躲的偷瞄段柏庭,却见他笑容柔和。她抿了抿唇,这种事情,她本来打算让它烂在肚子里的。
宋父到后面明显喝多了,段柏庭喝的也不少
,但面上却看不出异样。宋婉月见状将酒端走:“行了,别喝了。”
宋父说话结结巴巴:“还没喝完呢。”
宋婉月威胁他:“你要是再喝,我就给妈妈打电话告状了。”
一听她要告状,宋父这才摊手求饶。
他喝到走不动路,宋婉月只能让家里的佣人将他扶回房。段柏庭原本也是想帮忙的,但他刚站起身,就摇摇晃晃地跌回沙发。
宋婉月叹气,扶完她爸又去扶他。
只能拜托覃姨替她在旁边看着点她爸爸。至于段柏庭,他明显比他爸爸喝的多。
那么多杯白酒下肚,酒量再好也扛不住。女佣煮好了醒酒汤,宋婉月端着喂段柏庭喝完。好在他喝醉后很乖,让他往东就不往西。
喂完了醒酒汤,她将空碗放下,问他想不想吐。他摇头。
宋婉月松了一口气:还能走吗?他点头,勉强站起身,虽然脚步虚浮,但至少行动还能自理。
宋婉月在一旁搀扶着他。
回了房间,她替他把领带摘了,又将衬衫领扣解了几颗。白皙的脖颈此时也微微泛红,锁骨陷在阴影里,眼里显出几分醉意,雾蒙蒙的看她。
似乎终于辨认出站在面前的是谁,他张开手臂搂着她,脸埋在她腰腹。宋婉月低头摸摸他的头,语气不由自主的温柔许多:还难受吗?他的声音低沉中又稍显沉闷:有点。
宋婉月叹气:“你平时在酒局上都能做到滴酒不沾,怎么这种时候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喝这么多。
“不一样。”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