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强迫我吗
客车连续行驶了一天一夜,即将到普林村时,客车的油表显示着快要没油了,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加油站,司机连忙将车驶进加油站。客车里的乘客们都在睡觉,并没有发现车停在加油站,更没有发现加油站附近,陆陆续续涌进来十几辆黑色的轿车,这些轿车全部都是连号的,从头到尾一共有十五辆。
司机烟瘾犯了,趁着加油的功夫,他依靠墙面上抽烟。
十五辆黑色的轿车,将他的客车包围起来。
客车司机这时候也发现了不对劲,他也不想抽烟了,想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刚将烟熄灭,就有两三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朝着他走了过来,这几个男人身上的肌肉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客车司机咽了下口水,抬起头,与那几个男人对视一眼,又慌忙将眼睛垂了下来,嗓音被烟给熏过,有些不自然,他问了句:“你们要干什么?”
“找两个逃犯,你别紧张。”保镖将客车司机给制服了,用对讲机跟其他的同事知会一声,就将对讲机重新放回原位。
陆洲从第二辆黑色轿车上走了下来,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还是大年初八那一天穿去公司的那套,从恭市追到普林村,他也有些疲惫了,眉眼下可见淡淡的乌青色,眼神阴沉,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恶鬼,旁人想挡都挡不住。
他仰起头,看向那辆被轿车包围起来的客车,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保镖在前面带路,将客车车门打开。
乘客们原本都还在睡梦中,但当他们听到了巨大的动静以后,都将眼睛睁开了,一时间整个客车的乘客都陷入了恐慌之中,他们都是一些社会底层的普通农民、工人,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保镖,他们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有一些小孩的胆子小,被吵醒了又看到那么凶的保镖,吓得直哭起来,那哀嚎声划破天际,震耳欲聋,坐在角落里头的季辞远跟秦知也被吵醒了。
当季辞远看到这群保镖的时候,他就几乎可以断定,是陆洲找到他了,他的心脏猛的收紧。
秦知也被这种仗势给吓住了,每次逃跑的时候,秦知都是被这群保镖给抓回去的,而现在他又见到了这些保镖,他怕的要命,连忙用手扯着季辞远的衣摆,悄声说:“怎么办?他们找来了。”
“逃不掉了。”季辞远很冷静。
秦知低声的啜泣起来,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他不能说话,就拿起手机在备忘录上打着字,再将手机递到季辞远的面前,“我们都还没有跑多远,就又要被抓回去了吗?我不想被他们抓回去,谁能救救我。”
季辞远没有回答,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发现陆洲已经将来到他的面前。
而原本坐在他前面的那一群乘客,也被陆洲请下车了。
车上只剩下他跟秦知两位乘客。
陆洲将身子倾斜,他看向季辞远眼中略带着笑意,但却不似平常那般温柔,“哥,你是想起来了,所以又要抛下我,一声不吭地跑了吗?”
“我并没有想起来。”季辞远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看向陆洲,他不怎么笑,但现在笑起来却有几分勉强,“我原本对秦知的话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但现在我知道秦知他说的都是真的。你对我下了药,导致我失忆了,还欺骗我,说我们是非常恩爱的情侣。”
陆洲似乎也没有想到季辞远还没有回忆起来,他的眼神变得格外凶狠,“原来哥只是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就抛弃我了。”
季辞远带着试探,“就算我只听信了秦知的一面之词又怎么样?难道他说的不是真的吗?”
“他是为了逃跑,才骗你的。”陆洲想把秦知掐死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秦知的话,季辞远绝对不会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更不可能会从他的身边离开。
“事到如今了,你还想骗我吗?”季辞远的语气郑重,“我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在做噩梦,我所做的那段噩梦根本就不是真的噩梦,而是我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又重新出现在我脑海,而你却骗我说那是我做了噩梦,还说那都是假的,其实你自己心里清楚,那就是真的。”
“我之所以会相信秦知,还有一个原因。”
“当时我在杂物间里分明就听到了秦知的哭声,可你却联合管家,跟我说杂物间里面没有人。后来我意外,推门进去,在杂物间里看到了秦知,我被注射了一针麻醉剂,晕过去了,这时候你却跟我说,那还是噩梦。”
“现在我真真实实的到了秦知,我确定了那根本就不是噩梦,而是你骗我的证据。”
季辞远醒来说了那么多话,嘴皮干涩,但他仍然强撑着,与陆洲对视。
陆洲看着这样聪明的季辞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瞬,“哥,就算这些是真的又怎么样?我知道我做过了一些错事,但也只不过因为我爱你。”
“陆洲,爱一个人并不是这样的。”季辞远评价,“你的这种爱过于偏激,正常人都无法接受。”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哥现在才知道吗?”陆洲的唇角翘了起来,他的唇色是殷红的,像是渗出血,他低头俯视着坐在皮质座椅上的季辞远,轻声说:“跟我回去好吗?”
“你这是在强迫我吗?”
“我是在求哥。”陆洲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狰狞,“当然如果哥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建议用一些强迫的手段。但是这样会伤害到哥,所以我希望哥是自愿跟我回去的,这样哥就不会受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