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冬直接捂住耳朵不想听,听这些话都会脏了他的耳朵,“你不要和我说你们那些工匠的腌臜事,我不想听。”
“好好好,不听不听。”万安听话地闭了嘴。
听到万安不说话了,张冬想万安身边那些工匠都会寻花问柳,不知道万安是不是也是这样,不确定地问道:“你没和他们一起去?还是说你去了,故意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
万安这下被冬哥儿问得真觉得委屈了,直接指天发誓,“我要是去了,我不得好死!让我肠穿肚烂,头顶生疮!”
万安发过誓,又说,“我原本还想让你知道我身边那些工匠出去寻乐子的时候,我没跟着他们一起,想向你邀功行赏,让你夸我,结果你反倒怀疑起我。”
万安眼神一转,厚着脸皮亲了一口冬哥儿,“你要是不相信,咱们现在就进屋,你亲自检查检查。”
说来说去,万安又把话题拐到那档子事情上了,张冬知道他是真想了,“你出去这么长时间,回来还没洗澡呢,不洗澡别想上我的床。”
“那咱们现在就去洗,你陪我一起!”万安知道冬哥儿这是松口了,乐得又低头亲了冬哥儿一口,起身把怀里抱着的冬哥儿放在椅子上,屁颠屁颠地要去浴房,“冬哥儿,我去把池子里倒上水,你先坐在屋里等我一会儿。”
“嗯!我去卧房给你找两件待会儿洗完澡穿的厚衣服。”
等万安把浴房里的池子里添上水,张冬便搬了把椅子坐在万安身边和他一起把池子里的水烧热。
上完厕所,洗干净手正准备回铺子里继续做馅饼的文哥儿和秀哥儿刚从前院走到后院,便看到不远处冬哥儿两口子共撑一把伞,万安从后面把冬哥儿搂在怀里,嘴巴都要贴上冬哥儿的脸了,两人正一边说着小话一边在浴房门口的灶台前烧火。
文哥儿偷笑两声,这小两口可真够腻歪的,拉着愣住的秀哥儿轻声轻脚地穿过小门进到铺子后院,又贴心地把小门挂上锁给小两口制造安静的环境。
小两口指不定待会儿要发生什么呢,他还是把门挂上锁比较好,省得有人看到一些不该看的,影响了冬哥儿夫妻俩的“小别胜新婚”。
回到厨房里,秀哥儿回过了神,看了一眼文哥儿,小声问道:“文哥儿,东家两口子的感情一直都这么好吗?这么冷的天,天上还下着雪,没想到两个人会一起在外面烧火。”
文哥儿笑着点头,“是啊,人家两口子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深着呢。”
他看出秀哥儿有些不自在,以为秀哥是担心住在冬哥儿家的前院要经常碰到这种场面,笑着帮冬哥儿解释,“人家小两口很久没见面了,互相都想得慌,在院子里就抱在一起也情有可原。而且你看他们小两口人家不是挺好的,也不互相搂着、抱着,你不用担心你以后看到他们两个人抱在一起腻歪会不自在。”
秀哥儿笑得勉强,他刚才看到冬哥儿两口子,不由得想起了他那早死的相公,“我知道东家两口子是有分寸的人,小东家真是命好,遇到大东家那么好的相公。”
文哥听秀哥儿说起过有关他身世的只言片语,知道他是在相公死后被夫家赶出来的,猜测他是想到了伤心事,只能安慰他道:“秀哥儿,你也会遇到那个对你好的人的。”
秀哥儿笑笑没说话,他真的还能遇到吗?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遇到了。
……
文哥儿他们一直等到马上要开门做生意——要卖晚饭了,才看到万安满脸笑意地出现在铺子里,在他身后不见冬哥儿的身影。
和万安夫妻俩关系熟络的许婶子好奇地问道:“万小子,冬哥儿人呢,怎么不见他跟着你一起过来?”
“我没在家这段时间一直是冬哥儿撑着铺子,他也挺累的,我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我过来看着铺子。”万安笑着解释。
在一旁知道真相的文哥儿笑而不语,明明是万安把人折腾累的。
“万小子,你这次回来还走吗?不会还和之前一样,回来住一两天就走了吧?”许婶子又问道。
万安摇头,“县太爷吩咐的事情忙完了,我过年之前这段时间也不用再出去干活了。”
万安是给县太爷干活呢,那得到的酬金应该很多吧?
“万小子,你这次给衙门干活,应该能得到了不少赏钱吧?工钱应该也不低吧?”
万安没有向透露这次做工得到的具体银两,笑着和许婶子打哈哈,“县太爷给的活,我和我二哥他们干了快一年才做完,肯定是赚了不少钱的,不过我们三个人一分也没剩下多少,拿出来过个好年,还一部分外债,应该就没了。”
许婶子不相信,其他人也不相信,不过许婶子也没再多细问,只是感叹有一门手艺傍身就是好,万安也是个有能耐的,他和万安原本只能在巷口摆摊,现在日子倒是越过越红火了,反观王家,倒是和万安两口子的日子颠倒了个,日子越过越差。
“万安,还是你的日子好啊,不像咱们巷子的王贵,自己把自己作没了一双手,整日里在家混吃等死不做事,还要靠他娘给别人洗衣服养活他,他爹也跑了。”
“跑了?怎么会?”看来,他不在家的这段时间,王家发生了不少事情。
许婶子点了点头,“王贵他爹觉得我半辈子是指望不上王贵,又不想再养着王贵,就把家里的钱全拿跑了,听说是去找他在外面的姘头和姘头给他生的儿子了。”
“哦。”万安点了点头,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