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蔷丝毫不在意道:“就连军队都在我们手里!几个探子算什么,他们若是不愿意继续忠心,不要了就是。”
潭桥心中始终有些忧虑,凤蔷一直盯着的是新元国这片地方的权利,可是成思劼惦念的是天下疆土,潭桥不确定自己做的是对的,可是凤蔷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若是成思劼先发制人,他们两个都没有活路,所以,只能铤而走险,日后成家国主,却是他谭家血脉!
又是一日,查何听闻国主授命潭桥暂代国事,气得牙根痒,齐云若想了想,道:“起码我们是确定敌人是谁了?除了那些反对戚族人的,还有哪些是潭桥政敌?”
查何沉吟片刻,却说不出来,潭桥的名声太好了,连国主都那么相信他。
“朝中官员,总有人明白你们国主一直游走在羌族和大康之间,耗费多年心力,”齐云若表情淡淡的,“若是潭桥朝令夕改,也许会引起人们注意。”
“他会朝令夕改?”
齐云若侧侧头道,“比如,据我观察,成国主想消耗大康和羌族两地兵力,我猜测他志在羌族更多,是么?”
查何脸色不郁的点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国主不是更喜欢大康的疆土?”
齐云若直接道:“他要是有那本事,就不会一直藏在羌族人后面了。”
查何脸色难看,齐云若却继续道:“有些事情,成国主这样想,这样做,可是谭氏篡权,我猜他们会求安稳,而不是继续行走在刀尖上……这就是朝令夕改!”
查何拊掌道:“我明白了,他们刚篡权,首先要稳定国内局势,不敢立刻对外行事,他们常年在新元国,也不懂羌族中哪些是国主有意交往的,一味固步自封,就会引起忠于国主的人不满!”
所谓理事
袁飞羽等人一进宫就被下了武器,关在另一处,成思劼在之前关押凤蔷的宫室中,老神在在,一国之君变为阶下囚,他看起来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戚族婢女送来饭食,成思劼还微笑道谢。
此时,查何正带着成思劼几个侍卫,浩浩荡荡骑马去了老臣上官尧家中,在门外朗声喊道:“在下是国主亲任羌族理事,求见上官大人。”
他一路招摇过市,引得不少人去看,有人低声道:“羌族理事?那是什么?”
“从未听过这个官职……”
查何紧着缰绳,环视四周,拿出一片印信,大声道:“本人受国主所托,在羌族查探要务,传回国内。”
探子!是国主派出去的探子!人群开始沸腾时,上官府的门被打开来,门房道:“我家大人请您进去。”
查何下马,昂首挺身——隐藏在侍卫中的齐云若拉了拉帽檐,也跟着进去了。
上官尧六十多岁,满头白发,却是精神矍铄,他审视地看着查何,查何坦然看过去,上官尧道:“这位大人,在下并不负责那些‘理事’的事情……”
齐云若道:“上官大人,我等只接受国主委派,羌族受大康围困,西枭族一落千丈,博突克地位不稳,故而像国主求助,我等却忽然联系不上国主了,只能回国来,这才听闻国主重伤,由潭相暂代国事。”
上官尧不知道信了多少,他的目光在齐云若身上停留了很久,而后又问道:“既然如此,诸位为何来我府中,而不是造访潭相?”
齐云若笑了笑,他低头轻咳一声,“在下曾听国主说过,潭相是文人,求稳是好,固步自封却是大忌,上官大人早年出任太尉,不仅国内事务精通,对羌族与大康情形也都知晓,这些事,您才是能拿主意的人。”
上官尧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哎,我毕竟老了……”他又看了看齐云若,“你家中有人在朝为官?我看你面善。”
齐云若心中一凛,道:“在下平民出身,一直游走在外。”
“哦。”上官尧点点头。
他们一行人闹得人尽皆知,潭桥和凤蔷自然也接到了消息,潭桥道:“上官尧必然送他们入宫,我们还是尽早做好准备的好。”
凤蔷不在意道:“要做什么准备?若是愿意听我们的,就继续回羌族呆着,若是有什么问题,免了职务赶出去就是,”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凌厉,“若是非得见成思劼,就送他们去见他们主子!”
潭桥默然。
下午上官尧带人入宫,查何心里有些打鼓,他看着面色自若的齐云若,轻声问道:“你不怕?”
齐云若看他一眼道:“最差也就是这样了,我还怕什么。”
查何一时哑然,说不出话来了。
齐云若的确没什么怕的,紧要关头他跳下云河,之后被新元国国主擒住,已然是他这十几年来遇到过最危险的事情了,成功救出成思劼,成思劼也许能放他走,或者按以前想法用他交换利益;若是失败了,新元国会陷入新的混乱中,没有了成思劼这等小人,对王爷来说可能是好事……而且,王爷也许以为自己早就遇到不测了。
潭桥没有在正殿接见他们,毕竟往四处派遣探子并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情,在一处偏殿里,齐云若打量了四周,他跟在查何后面,查何一见道貌岸然的潭桥恨不能扑过去咬死他,不过还是生生忍下了,上官尧引见过后,潭桥直接问道:“羌族什么情形,这位理事直接与我说吧。”
“我等直属国主,凡事只与国主交代。”
潭桥皱眉道:“国主在边境重伤,委派我处理政事,国主正由大夫人妥帖照顾。”
齐云若似是狐疑道:“我等在外,对国内情形并不知晓,可是怎么听说国主已经废了大夫人,准备新立汉女为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