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被烫得一缩脖子。
韩嘉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生疏,忙调转勺子,主动吹凉那口粥。
“我……我本来想自己吹的。”时冬暖声音弱弱的。
韩嘉榆抬眸,“会介意?”
时冬暖忙摆手,“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我不是故意这么娇气的。”
韩嘉榆没说话,就这么吹一口,喂一口,吹一口,喂一口。
病人吃完粥,就着管子吸苹果水。
韩嘉榆正收拾着,突然没头没脑冒出一句,“你可以故意。”
“嗯?”时冬暖先一愣,反应过来自己刚说了什么,又理解了。
等韩嘉榆收拾完,时冬暖又问:“故意娇气是病人的特权……”
最后那个词,被隔壁床电视剧的爆炸声吞没。
敏感的少年被巨响吓得一激灵,苹果水险些溅出来。
韩嘉榆黑了脸,掀了帘子,沉声对隔壁床大叔说:
“你不知道有个东西叫‘耳机’吗?”
音量不大,但气势汹汹。
那大叔冷不丁被凶,当即板脸支棱起来,“我就不知道!我就是没有……”
声音在看清韩嘉榆表情时,莫名心虚弱下去。
韩嘉榆挑眉,“要我给你买?”
大叔不吱声,躺回床上。
手机倒是静音了,不知是调了音量,还是关了电视剧。
韩嘉榆把帘子拽回去,转头看回时冬暖,“你刚才问什么?”
与方才的语气判若两人。
时冬暖抿唇摇头,“没事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病房重归安静。
过了一会儿,时冬暖悬着的点滴总算挂完。
大夫建议病人再观察半小时,确定不疼不烧了再出院。
还有半个小时,时冬暖不想待在病房里,便想到医院外逛逛透气。
韩嘉榆没阻止他,但看他穿的睡衣单薄,还生着病,入夜又凉,便脱了自己的冲锋衣给人披上。
时冬暖随人摆弄,像个乖巧的换装娃娃。
韩嘉榆的手指捏着拉链头时,他就低低垂着头,视线追随拉链的运动爬升。
拉链攀到顶,时冬暖的头顺势仰起来。
绽放一个娇憨的笑。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时冬暖的病情来得又急又猛,哪怕挂完吊瓶,身体机能也不能马上恢复如常。
医生也是看他胃炎严重到几度晕厥,才叮嘱他完事额外留半小时观察。
出病房踏上回廊时,时冬暖还只是走得慢。迈下门阶的时候,他膝盖发软腿一歪,差点整个身子都要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