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得好,你我都是凡夫俗子,俗人就得做俗事,有女人就得玩,有架就得打,有就钱就得挣,这才痛快!”
“宝叔不妨有话直说。”
宝爷遽然睁开一双鹰眼,盯着他,咔咔转着脖子道:“老子想干票大的,在上海,烟土这块肥肉吃的人太多了,油水就少了,阿猫阿狗都妄想在老子的地盘上抢饭吃,做他姥姥的春秋大梦!”
越珒不语,干笑两声。
宝爷又道:“要论开公司还是贤侄你有经验,我想请你来当经理,叔不识字,管不好。”
“听宝叔的意思,是想要创办进口公司垄断上海的烟土市场?”
宝爷颔首道:“没错,得劳你替叔去打通法租界工商局的关系,另外上海的什么巡捕、督军你也都熟,你尽管打点,钱由我来出,贤侄你只需要出面交际交际就好,我知道,这对你而言算不上什么难事。”
越珒感到厌烦,缓缓浸入水里,宝爷仍在絮絮说着,他听不大清。他素来不喜老爷子和宝爷身上的那一股子匪气,挣钱也跟土匪抢钱似的,手段卑劣,常说,不管黑猫白猫能逮着老鼠就是好猫。然而他自幼读书,熏的是文人气,近几年有染了些商人气,他与上海的三教九流混在一起,多半是替老爷子应酬,身不由己。他一向认为,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虽身在乱世,但不改初心。
好一会儿他才从水里伸出脑袋,用手抄起贴在额前的湿发,婉拒道:“我有我的原则,帮里有帮里的规矩,我不拦宝叔财路,但鸦片的生意,我不愿沾。”
宝爷不悦道:“呵,贤侄你啊还是年轻气盛,狗屁原则,你生是青帮的人,死是青帮的鬼,你择的干净吗!光靠赌场和收烟馆的保护费一年能赚几个钱,一盏烟枪三角钱,嘿,他姥姥的,你们顾家讲原则,但老子没有原则,老子的原则就是钱,钱就是祖宗,挡老子财路就是欺师灭祖!你要是还拿我当叔,你就帮帮叔。”
宝爷不悦道:“呵,贤侄你啊还是年轻气盛,狗屁原则,你生是青帮的人,死是青帮的鬼,你择的干净吗!光靠赌场和收烟馆的保护费一年能赚几个钱,一盏烟枪三角钱,嘿,他姥姥的,你们顾家讲原则,但老子没有原则,老子的原则就是钱,钱就是祖宗,挡老子财路就是欺师灭祖!你要是还拿我当叔,你就帮帮叔。”
两人聊得面红耳赤,不大投机。沉默了许久之后越珒才勉为其难道:“不妨你我各退一步,法租界的关系我去打点,其余的还得靠宝叔自己操劳。”
宝爷闻言面色稍缓,只要他肯去打点关系,这路就算是走通一半了,想到这又不禁开怀大笑,这一笑,简直像是红烧猪头。门口,江老板早已等候多时,听闻里面传来笑声,方才敢笑呵呵的领着两名按摩师进来,介绍道:“这两位是混堂的招牌技师——大乔小乔,搓背、扦脚、敲背样样拿手,不知两位爷是否满意。”
大乔和小乔是一对孪生姐妹花,由于过于相似,怕客人混淆,于是大乔便在眉间点了一粒蓝痣以此区分。
宝爷涎着脸道:“我瞅着甚好,哪个是大乔?老子喜欢大的。”
大乔小乔穿着一件白色的泳衣,赤着脚走到池子边坐下,宝爷握住大乔的小腿举起来一看,“真他姥姥的结实,一瞧这腿就有劲儿!”
大乔道:“宝爷说笑了,没劲怎么伺候爷搓背。”
宝爷乐道:“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招牌啊,专业,哎呀,贤侄你怎么跟块木头似的,真当自己是那柳什么玩意的啊坐怀不乱。”
小乔掩嘴笑道:“爷说的是柳下惠吗?”说完刻意的用指腹扫过顾越珒的后背,调戏道:“爷的背真宽厚,让我来给爷搓一搓灰。”
越珒触电似的火速撤离水池,腰间围上一条白毛巾躺到椅子上吸烟,小乔跟在他的身后,有些无措,用毛巾替他揩了揩身上的水,陪坐在一旁不敢吱声。
宝爷搂着大乔浮在水池里鸳鸯戏水,玩得酣畅淋漓,然后筋疲力竭地往大理石板上一趴,道:“痛快!”
大乔面色绯红的替他按摩,粗壮的小腿压着他的背,踩的宝爷闷哼不止,宝爷睃了越紧一眼,劝诫道:“嗯哼,贤侄你这样可就没劲了,嗯哼,一味压制自己,小心压出毛病来。”
小乔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越珒又点了一根烟,望着她道:“你给我扦个脚吧。”
宝爷气得差点儿从大理石板上滑下去,朝他竖了个大拇指,以示服气。
另一边的女汤是小型的土耳其浴室,内壁砌的是白色的琉璃砖,透明穹隆顶,浴室中间凸起一块圆形水池,泡澡之前得先去角落用莲蓬头把身子冲洗干净,接着用毛巾裹住私处,浴室里更是各种服务应有尽有。
米黄色的灯光昏暗朦胧,加之热气升腾,宛如雾里看花,华清池里沐婵娟。
小月仙趴在池边,含笑问她:“咖啡还是茶?”
“咖啡,谢谢。”
小月仙将咖啡递给她,歪着头问道:“你和顾先生在恋爱?”
朱丹抿着额前打湿的一绺发丝,夹到耳后,腼腆道:“嗯。。。。。。那月仙小姐和宝爷呢?”
朱丹抿着额前打湿的一绺发丝,夹到耳后,腼腆道:“嗯。。。。。。那月仙小姐和宝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