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宅子离开,肃王一路相送,一直把6家人送到了门口。
6擎:“人多眼杂,王爷还请留步。”肃王这才停住步子,忧思甚重,“北去之路甚远,一路危险重重,阁老保重身子。”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跟在6擎旁边的6行砚,“6三公子若愿意,将来本王身边,可为你留个位置。”
顾行昭眉梢微挑,不得不说,这肃王是好眼光,竟然看上了6行砚。
6行砚只是点了点头,“多谢王爷。”
从面上看,根本看不出来6行砚的心思,若是旁人,得肃王这话,早已跪在地上感恩戴德,可偏偏就是他的这种态度,反而勾起肃王浓烈的兴趣。
他语气里都是满意,“6阁老,好好照顾你这个儿子。”
此时,肃王只觉得于衡就是废物,牵线6家这么简单的事,他都能给搞砸,还得自己亲自出面。
可同时,他又觉得,6擎这完全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顿时心里都舒坦了。
6擎心里却一点也不满意。
总算离开肃王的视线,6行砚也不问老父亲同肃王谈了什么,用早些时候买饰剩下的碎银买了两包蜜饯,给了侄女。
6幼棠情绪稳定了许多,看见吃的,直接就把,今天生的事抛脑后了,拿着两包蜜饯和拉着明鸢一块分。
顾行昭扫描了一下两人的伤势,6幼棠虽然伤了额头,却不算严重,因着6擎的缘故,肃王早已让人给她处理过伤口。
不过回头,自己还是得买点祛疤的药膏,这古代最是重视面容,可不能落了疤。
明鸢伤势要重些,一直没处理,伤口很深,皮开肉绽,血肉和衣物泥沙搅在起来,她却一声疼也没喊过,这会儿还能跟着6幼棠一块吃蜜饯。
这金鳞卫果真是不同凡响。
一直到出了鲫县,沿路只剩几人,6擎才开口,“为父猜测,最迟月末,肃王就会起事。”
原来他是指望孙子能撑起6家,但孙子那性子实在是。尚需历练。
若是今日之前,他不会同小儿子说这些,可小儿子如今身体看着如常人一般,才能胆识都远胜他的两位兄长,还比孙子行尧稳重,将来或能替自己,撑起这6家门楣。
6行砚:“两方交战,苦了百姓。”
6擎沉声道,“为父已假意归顺肃王,北去一路应当不会再遇太多危险,但这是暂时的,不管是今上还是肃王,绝非明君,我们6家要想自保,还是得拼出另外一条路,你可明白?”
6行砚默了默,“儿子明白。”
萧湛当年坐稳了皇位,便视6家为眼中钉肉中刺,焉知肃王将来成事后不是下一个萧湛。
6擎笑了,拍了拍6行砚的肩膀,“近来身子如何?”
6行砚答:“并无不适。”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胸口还闷得厉害,真感觉到先人离自己有些近了,只是这种事还是不说为好。
顾行昭本来只是想逗一逗他,见他难受,默默退开了两步。
这要是6行尧,都不知道多高兴,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