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牛大手忙脚乱地去牵马。
这个儿子啊。
门口。
卢君见站著等他。
“我们往哪边走?”牛大问。
往东,回家,往西,是赌庄,是城郊。
卢君见往西。
卢君恩的地头在西边。
越往西走,越偏了偏,然後,看见一间黑乎乎的四门大宅,上面写著“通天赌坊”。名字大得很。
赌坊的大门平常都关著,得从侧门进入。
卢君见站了站。
“你会赌吗?”卢君见问。
牛大摇头。
卢君见说:“但是你会武功,我要的账册在这里面。等有一天,我想要了,你就去取来。”
“好。”牛大没有二话。
卢君见又说:“现在还是罢了。我跟他是兄弟,是不是?”
牛大没应:“我们回去吗?”
天暗了。
卢君见摇头。卢君见说:“家里闷。可是,我不知道去哪里好。”
五十六,君恩暗嘲讽
天黑下下来了。
转一眼看四周,不乏零星的灯火,但是卢君见却觉得自己若闭上眼睛,便是处处黑灯瞎火,一片漆黑了。
心如是。
他不知道去哪里。
家里温暖的即使一点昏黄烛豆,也是他需要的。
对於卢君见叹息般的一句问话,牛大却是什麽也答不上来,他不明白卢君见心里愁肠百结的是什麽弯弯绕绕,当然不知道卢君见说的是个什麽意思,需要的是个什麽回答。
牛大直肠子,他眼前的是他要的,是他要抓住的。
足够。
“回吧。”
卢君见垂下眼睛,低头钻进了一旁的马车里。
牛大甩了甩手里的马鞭,一下跳到了车前的位置上。
卢君见在车里,可以听到牛大驾马时的吆喝声,声音悬沈有力,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卢君见念头一动,不禁伸手掀起车前帘子的一脚。
牛大宽厚的背影结实得像一堵墙,比马还壮,看著,卢君见便觉得车都要被他的重量压得往前倾了。
当然不会这麽夸张。
怕被发现,卢君见收回手,放下了帘子,重新一个人回归四四方方的黑暗。
岭溪不大,从这头到那头,一盏茶功夫就到了。
望月晚上的心情更坏了。
今天酒楼里孝敬了几尾南来的新鲜鲈鱼,放在木桶里并碎冰镇著送了来。望月嘴馋,喜欢吃这些玩意儿,打早就琢磨著怎麽叫厨房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