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汀南无奈转身,去看身后一直紧追不舍的人。
“你一直跟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爱丽女士身上的西方血统跟程禹寒的东方人特性结合的很好。
钴蓝色的深邃眼睛,柔和的东方轮廓。
他们唯一的儿子不仅样貌得天独厚,就连身形在男性中都属拔尖。
所以当纤瘦的女孩含着眼泪扑到他怀里时,他们的拥抱如此契合,在路过的人眼里无异于一场恩爱伴侣的久别重逢。
而某些掩埋在深层意识里的记忆像是终于得以释放的水雾,先是纷涌而至,最后弥散、消退,镜花水月般让人熟悉而陌生。
到最后,他顿住了推开女孩的手,乃至错过了跟人撇清关系的最佳时机,成了如今这幅场面。
程家独子先前二十几年从未出现在公开场合过,个人信息也很神秘,所以徐照温几人并不知晓程汀南的身份。
但当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从许言蜜的口中而出,却不可控制将他们全部都拉回了两年前,许言蜜刚醒时那段魔怔混乱的记忆。
“你……你是程汀南!?”
“是,我是程汀南,程禹寒是我的父亲。”
程汀南神情莫名,没兴趣去深究徐照温几人变幻莫测的表情。
酒会的休息室在后场,虽不至于人来人往,但也时不时有宾客经过。
秦大公子这张脸早在市里有头有脸的人面前刷了个爆,这会儿跟人争执起来不免引了议论,已经有不少人驻足。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几位先跟我进休息室。”
还在怀里啜泣的人没有丁点挪地方的意思,抬头看人那双湿淋淋的眼睛朦胧脆弱,好似只要将人推开,她下一秒就能伤心到哭晕过去。
程汀南无法,只能顶着秦艽冒火的视线,揽着人先行进了一间休息室。
今天这件事说开其实易如反掌。
无非是许言蜜把程家独子认成了两年前幻想出来的那个男人,造成了一系列误会。
当时的主治医生曾经提醒过赵婉婷这些人,除必要情况,在许言蜜面前尽量不要再提及关于这个男人的事。
如今过了这么久时间,所有生活轨迹都逐渐步入正轨,就在大家都以为她早已经把那个男人忘了,这个人却活生生出现在了眼前,实在匪夷所思。
酒会提供的休息室各种服务设施都很不错。
许言蜜这段时间本就休息不好,今天又是大喜大悲,进休息室没多久时间就睡了过去。
“我妹妹她……两年前出过一场意外,情况很严重,后脑甚至做过开颅,昏迷了两个月才醒过来。”
徐照温坐在床沿,看着熟睡的她沉默很长一段时间,才看向不远处倚墙站立的程汀南。
闹了这么一通误会,总要跟人解释清楚。
但许家目前的情况实在过于复杂,跟如今一个完全不相识的陌生人,他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程汀南触及他的视线,还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会泄露本市这些世家机密,温文尔雅一笑。
“徐先生放心,今天谈话除在场几人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妹妹她醒来后就很反常,并且……跟你有一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