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徽这个时候刚从外面回来,看见两个弟弟这副狼狈样,忍不住问道:“太傅,他们怎么了?”
舟翊抬了抬下巴:“大殿下自己问。”
老六第一个低头认错:“太傅我错了,我认罚。”
老七反应慢一点,见哥哥认错了,他也赶紧跟着道歉,低着头时还偷瞄了哥哥一眼,发现哥哥是真的在认真道歉。
舟翊沉着声儿:“六殿下,你错在哪儿了?”
老六道:“我……我不该欺骗太傅,是我在地上涂了油,还特地挑了无色的油。”
舟翊又问:“七殿下,你又错哪儿了?”
老七磕磕巴巴道:“我也骗了太傅,我没摔倒,我也涂了油,我还让宫人们闭嘴。”
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赵逸徽上前给了老六老七一巴掌,全拍在后脑勺上。
“两个蠢货!”
“大殿下,不可以这样骂弟弟,以后要改。”
“知道了,太傅。”赵逸徽一副很听话的样子,但他看两个弟弟的眼神实在算不上乖巧。
舟翊给老六老七一人扔了一本书,“明天来见我之前抄完,要求字迹工整,不能假他人之手,否则我不止会把这件事告诉你们父王,我还会在朝堂之上告诉百官,如果你们不知道是什么后果,可以问问大殿下。”
赵逸徽站在两个弟弟中间,一手揽了一个附在他们耳边道:“太傅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否则我第一个饶不了你们。”
老六老七齐齐应是。
被收拾过的老六老七乖巧多了,宫人给他们换了衣服,洗干净了脸,然后接着坐在堂下上课。
赵逸徽看似很认真地在听讲,但目光总是流连在舟翊身上,他把舟翊从上到下不知看了多少遍,每打量一次他的表情都很满意。
为了让老六老七有足够的时间抄书,舟翊很早就结束了今天的教学任务。
在回雅文苑的路上,小太监正祥道:“奴才还是头一次见大殿下这么认真的,果然还是太傅教导有方,就连六殿下七殿下也变得这么乖巧了。”
正祥非常疑惑,从前这三位可是东宫里的铁板,谁都撼动不了,舟翊只用了一两天就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实在是不可思议。
“大殿下从前是什么样的?”舟翊问。
“大殿下向来对这些文治不感兴趣。”正祥道,“气走了两位太师,殿下喜欢舞刀弄枪,整日在训练场待着,不过太子殿下常说大殿下只会些花拳绣腿。”
“他的武术是谁在教?”
“前些阵子是大将军在教,不过大将军出城后就没人教了,大殿下也不让请其他的人来,我听训练场的奴才们说大殿下多数时候都是在给刀剑擦洗,并未真正练习。”
一路上,舟翊听正祥东一句西一句讲了一些大殿下的事,听起来赵逸徽并不是在他面前表现的那样乖巧,单是气走太师这事就说明他不好搞。
最重要的是,老六老七是听他指挥的,只要他没授意,老六老七不太可能一起把两位太师逼走,说到底,都是赵逸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