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今日怎么出来了。”兰若庭一脸笑容的看着兰青有些苍白的脸。兰青径直走进了屋,“今日我见天气好,便想出来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爹爹这来了。”看见地上的碎片和跪在地上的风晴,伸手便去扶,“风姐姐怎么跪在地上了,这还是冬天了,地上多凉啊。”风晴仍只是低着头,却没有动。“青儿都扶了你,还不起来做什么。”兰若庭有些生气的说道,风晴这才不经意的推开了兰青的手,默默的站了起来,并未说话。兰青倒也不在意,转头对兰若庭说道,“风晴姐姐忙吧,我想和爹爹说会话呢。”兰若庭这才让风晴离开。屋外的仆人将兰青爱吃的东西都端进了屋,父女二人坐在桌边开心吃着东西,仆人静静的收拾着地上的碎片,屋中满是温馨。兰青拿起一块精致的糕点轻轻的咬了一口,说道,“爹爹,我刚在外面都听见了。风晴姐姐肯定已经尽力了,你不要这样责骂她。”兰若庭脸色变了变,也没有反驳,只是淡淡说道,“伤你的人还没抓到,这就是她的失职。”“风姐姐从小就来府上,我们见面的次数虽然不多,可我也把她当亲姐姐的。母亲走的早,我也没什么陪伴,就风姐姐小时习武保护我,我十分心疼她。”每次说到自己的妻子,兰若庭都会心软一些,细想了兰青的话,觉得她说的也有些道理,便也不再说风晴的事,两人开始聊着幼时的故事。兰青也知,父亲现在的意思是已经听进去自己说的话了,便也不再多说,顺着兰若庭的话聊了下去。出府的风晴,很快调整了神色,根本看不出刚刚被责罚的样子。她出来的路途中已经捋顺了思路,又细细的吩咐了下去,自己独自一人站在门前发呆。兰青几乎每次都会在义父发火的时候为自己找理由离开,虽知道她的心意,自己却从不敢表露出来。五岁那年,便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她的差距。五岁那年收成不好,只会苦力的父亲起早贪黑去了隔壁县做苦力,想要挣些钱补贴家用,可是那主人过了一月却拖欠着工钱,看着家中已经揭不开锅,父亲便想少要些工钱,可那主人十分生气,命人将父亲打死。最后是同乡的人不忍看父亲曝尸荒野,将父亲的尸首带了回来。母亲见后泣不成声,想要讨一个公道,可那主人已经用钱财将衙门里的人都收买了,根本无人管孤苦无依的母女。两人受尽了白眼和驱赶,最后不得已回了家将家中所有的东西变卖,安葬了父亲。之后母亲为了养活自己,也开始做苦力,可是母亲每次都比别人做的多,拿的工钱却是最少的,终于在那个寒冷的冬天累到了,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村中的人淳朴善良,帮自己下葬了母亲。乡里的官员听说家里只剩下自己,便带着人来了家里,将自己带走,随即要卖给青楼。正是自己的哭喊声惊动了路过的义父,当即买下了自己,将自己带回了太师府。初见兰青时,心中十分欣喜,不仅是第一次见生的这么好看的女娃,还因为自己有了同龄人,多了一个玩伴。然后便被义父送去练武,说兰青妹妹还小,需要一个小姐姐保护她,所以自己练的格外卖力。直到那日,不知怎的兰青找了过来,虽然后来义父也来了但并未发火。但兰青走后,师傅对自己的训练更加严苛了,当时他只说了一句,“认清自己的位置。”是啊,自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怎么能和太师的女儿做朋友呢。但太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练武是为了保护他,也是为了报答他,因为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风姑娘,都布置好了。”侍卫的声音打断了风晴的回忆。“穆大夫,明日就是元宵了,到时候您可要来我们家吃饭呐。”都北村的空地聚集了一些人,原来是最近村中突发寒热,许多人都中了招,穆大夫索性在广场上弄了个摊子,来回的人可自取自己需要的药品。张娘子拿了些药,为了感谢穆大夫前些日子给她小宝开了药,特来邀请穆大夫元宵的时候去她家吃饭,这种地方的人家本就没什么东西,这种过节请人去家里吃饭,算是一种很大的礼节了。“那可不行,穆大夫去年为我免费看了好几次的病呢。今年过年我身体棒棒的,明天必须去我家。”另一男子大声说道。“穆大夫去我家,我们家最近赚了些钱,买了肉。”“怎么了,我们没肉的就不行呗。”……空地上的居民太过热情,因为邀请穆大夫去谁家的事起了争执,谁也不肯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