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只有右手能动,提着枪也瞄不准,况且根本不知道要往哪里打,我赶紧上前拖住他,拔出刀来割那些缠在手脚上的藤蔓。这藤看着软,其实韧性很大,割起来相当费劲。
胖子见我好不容易才弄断几根,马上又有新的藤蔓缠上来,急道:“你倒是快点儿呀!照你这么搞法,还不如直接被拖进去看看是什么东西作怪!”
我心里也急,不耐烦听他唧唧歪歪,直接一脚踩上他的手腕子,使足了力气弄断上面的藤条,胖子也顾不得跟我计较,翻身坐起来,两手
端枪对着缠在腿上的藤条就是一顿扫射,一次下来打断了不少,我赶紧帮他割掉最后几根,扯着他站起来。
那些藤蔓还算知道厉害,缩回去就没再出来,我这才有空问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胖子说他也不清楚,就是睡着睡着突然被小哥摇醒,才发现已经被拖出了好几米,脚脖子上还缠着藤蔓,小哥把枪丢给他,然后回来把我抱去石门旁边,他自己抽出短刀就顺着藤蔓的来向进林子去了。
我听了有些担心,这林子深处不知道还有什么怪物,闷油瓶一句话也不说就进去,要是遇险了连个求救的人都没有。
胖子看出我的心思,拍拍我肩膀道:“放心吧,那小哥的身手你还不相信?连血尸都不在话下,几根绿面条算什么。再说了,他不叫醒你,就说明他有能力摆平,我们还是别去给他添乱了。”
我明白胖子说得在理,但就是心里冒火气,堵在喉咙眼有点不舒服。
胖子找到了进林子时候的痕迹,对我道:“天真,我们先回去吧,石门那里好像比较安全,等天亮了再想办法。”
我点点头,跟在他后面走,回到石门那里一看,我离开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闷油瓶不在,也没有回来过的痕迹。我把倒在一边的风灯捡回来,重新调好亮度,胖子从林子里把他的睡袋拖出来,但是已经被刮破了,没法再吹气,我就把自己的睡袋让给胖子,跟他说我来守夜。
胖子也不管那么多,钻进睡袋里就睡了,不过还有点不放心,连睡觉都搂着枪。
我靠在石壁上抬头望天,刚才的气还没消,觉得胸口有点闷。他娘的闷油瓶,不叫醒我还不是因为不相信我的本事么?怕我给你添乱是吧?得意什么啊!
想了想又觉得丧气,还以为我和他现在不说多要好,起码比以前亲近多了,遇到什么事也会和我商量一下,没想到还是跟以前一样,根本没把我当回事,说走就走,无组织无纪律的。
我和胖子从林子里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坐在那里发了两个多小时的呆,天开始蒙蒙亮,这时候我有些困了,就去推醒胖子,让他起来守着,顺便弄点吃的,换我睡一会儿。
这次睡得很安稳,没有做梦也没有再被意外弄醒,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很亮了,阳光透过枝桠照下来,暖洋洋的很舒服。
我坐起来看了看四周,胖子坐在不远处架着炉子做饭,看见我起来就道:“睡得舒服吧?你这一觉都快睡到中午了,要不是小哥不让叫你,我才不会放着给你享受。”
我一愣,转头去看,闷油瓶就坐在他旁边,我有些诧异,这人还知道回来?
见我盯着他,他也定定地看着我,我们俩大眼瞪小眼
了半天,胖子在旁边道:“你们要眉目传情等回去再说,天真,醒了就快点过来吃饭,别浪费你胖爷我的手艺!”
我从睡袋里出来走过去吃饭,看了一眼锅里那些浆糊状的东西也没什么胃口,坐下来道:“这就是你的手艺?比楼外楼的剩菜还恶心!”
胖子塞了一碗给我,没好气地道:“还嫌弃,早知道我就把那条烙铁头带着,煮一锅蛇汤毒死你。”
我皱着眉吃了几口,没吃出什么味,就道:“毒死也比恶心死好。”
胖子指指闷油瓶道:“你看看人家小哥,一晚上没睡,回来有什么就吃什么,哪像你们城里人,吃个饭还挑三拣四的。”
好像闷油瓶回来了,我才有心思和胖子插科打诨,听他说到闷油瓶,就撇嘴道:“小哥没吃过好东西才会被你骗了,要不是你在荒漠里就把挂面都吃完了,现在也不用吃这种东西。”
胖子不乐意了,就道:“天真小同志,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挂面也不是我一个人吃的,你敢说你没有吃吗?”
我耸了耸肩道:“反正没你吃的多。”
一边的闷油瓶突然放下碗,去自己的背包里翻了半天,居然拿出一小包饼干递来给我。
“小哥,给我的?”我拿着饼干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还藏着好料。
闷油瓶点点头,又拿过去撕开包装,重新塞回我手里,胖子在旁边嘀咕:“不能小看小哥啊,还知道留着这么一手。”
最后那包饼干被我和胖子抢得干干净净,还好我护住几片给闷油瓶,不然他自己的东西反倒没吃上一口就过意不去了。
吃完了饭,闷油瓶站起来道:“收好东西,我带你们进去看看。”
我和胖子把装备都打点好,闷油瓶看见那个被胖子嫌弃太占地方的火焰喷射器,就拿出来让胖子背着,说是用得上。胖子开始觉得重,转念一想这个用来对付那些藤蔓是最好不过了,就高高兴兴地背好。
进了林子,闷油瓶在前面带路,经过昨晚上遇到胖子的那地方,我还特意看了一眼,没见到会动的藤蔓,就是不知道这些看上去很普通的会不会突然爬起来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