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执炬却沉默了,沉默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问:“你包场吃过饭吗?”白音老老实实的摇摇头,只在偶像剧见过。“我吃过。”霍执炬这么社恐,自然不可能没有考虑过这种事,哪怕他为了公司节省开支,从没有铺张浪费过,有意请他吃饭又了解他社恐特性的人,自然也会有类似的安排。但实际情况却是,“整个餐厅只有你们一桌客人,所有服务生的目光都聚焦于此,稍微动一下,个人就会热情地围上来,还有一群剩下的人在虎视眈眈,伺机而动。”那种压力感爆棚的现场,该如何形容呢?霍执炬只能说,哪怕是没有社恐的普通人,都不一定遭得住。这感觉和包场看电影还不一样,电影院里没有其他人,那就只有快乐,但如果餐厅里没有其他客人,那就只剩下一堆服务生、餐厅经理和一个你了。“那如果我们在包场后,还是在包厢里吃,只留下一个服务生呢?”白音努力完善着各种可能。霍执炬只剩下了一个问题:“那这和我们正常在包厢里吃饭,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门一关,外面有人没人,效果都是一样的呀。为什么要花包场的冤枉钱?白音:“……对哦。”两人刚说到这里,白音的电话就响了,是李律师。电话那头的他听起来着急极了,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尽可能快地解释清楚了情况。他女儿今天还是有点低烧,妻子就带女儿去了就近的医院。李律师在倒时差,妻子没有叫醒他。等李律师醒来后,却一直没有等到妻女回来。刚刚突然接到一通陌生的电话,里面传来了妻子的声音,但对话断断续续,电流滋啦滋啦地,让他听不明白。只知道她们好像没去医院,而是去了唐人街的什么什么地方,她的手机丢了,还有吓了李律师一身冷汗的“救命”。其实李律师也不能确定那救命到底是不是他妻子的,好像是从更后面传来的。总之……“你不要着急,我们就在体育馆这边,离唐人街很近。咱们两边同时出发去找人,随时保持联络。”白音当机立断。让李律师本来只想替海芙约特请个假的话卡在了嘴边,白音这边保镖多,确实更能让人安心。到了热闹的唐人街,白音等人也并没有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找,在海芙约特的指挥下,保镖们被分为了几组,行动井井有条。王一和王六以及霍执炬的保镖,被海芙约特留下保护在他们身边,并不建议白音也加入其中。“您在车里等我们就好。”“可是我有一个想法。”白音真的很想帮忙,虽然他不知道李律师的妻女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越早找到越好。“她们没有去医院,却来了唐人街,为什么?孩子明明还在生病。最大的可能就是她们来这里也能看到医生。”唐人街,医生,这两个词能够联想到什么?中医!“整个唐人街有三家药铺,两家推拿店,一个针灸店。”七丘之城这边的唐人街是整个y国规模最大的华人社区,做中医生意的不止一家,“还有一个甚至没有在地图上显示出来的中医馆,我是在搜唐人街时,无意中在一个中餐厅评价里看到的。”留言的也是个c国人,她表示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中医馆,只在某个拐角的二楼无意中撞上了。看上去就特别不正规,好奇去看,果然离谱。离了个大谱。“我们不如先从这几个地方入手?”海芙约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抬手揉乱了白音的头发。她以前一直觉得自己的雇主就是个年轻天真的孩子,如今他依旧是,只是同时也增加了靠谱的标签。他说他想帮忙,就真的提出了可行性的意见,不是无理取闹,也不是强行命令。他还给出了一个有理有据必须带上他的理由:“这里只有我和霍执炬是c国人。”“好。”然后,几组保镖就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推进了。白音他们碰上的,就是那个在地图上没有显示地址的中医馆,招牌很新,地方却破,招牌前面的三个字刚好被掉下来的挡板挡住了,看不清楚是什么什么中医馆。通往二楼的,只有一个非常陡峭的铁皮楼梯,处处透着不那么健康的工作环境。海芙约特走在前面开路,白音被保护在中间,他们屏息凝神地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惨叫。几人对视一眼,然后便果断地冲了进去。结果……只看到了一个正在被拔罐子吓得吱哇乱叫的红头发老外。白音这边的人:“……”病床边正在烧罐子的金发碧眼的老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