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寻正拿了几本书往包里放,许觅看见,凑近问:“等会去哪啊?”
梁先寻说:“去专教。”
许觅说:“我去图书馆,刚好顺路,一起走吧。”
梁先寻“嗯”了一声,问:“还有几门考完?”
许觅想了想,说:“一门,快啦。”
路上碰见班上的同学,许觅跟着聊了两句,梁先寻手插在口袋里,戴着黑口罩,很耐心地等着他。
聊到中途,同学忽然看过来,惊讶地问:“是梁先寻学长吧?”
梁先寻点了下头,没作声。
“我看了许觅的采访哈哈,”同学笑着,“果然看见本人了也很帅啊。”
梁先寻表情还是淡淡的,同学还在叽里呱啦地说,思维也越加发散:“怎么你俩站在一起这么养眼呢,还怪配的,真神奇。”
许觅眨了下眼,推了一下同学的手臂,小声说:“诶,可以了。”
梁先寻没生气,甚至眼眸都小弧度地弯了一弯,开口道:“谢谢。”
同学意犹未尽地走了,走在林荫路上,许觅甩甩手臂,看向梁先寻,说:“他们都是开玩笑随便说说的,你别当真。”
梁先寻默了一默,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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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那天,梁先寻在网上订了火车票,运气好买到了两张邻座票,车站人挤挤攘攘的。梁先寻一手推着一个行李箱,许觅手里抱着梁先寻和自己的包,亦步亦趋地紧跟在梁先寻身边。
终于找到座位坐下,许觅长舒了一口气,说:“终于坐下来了。”
梁先寻道:“累了?”
许觅说:“手腕好酸。”
虽然也就两个包,还不怎么重。
梁先寻朝许觅摊开手心,说:“我帮你按按,会好受点。”
许觅没想太多,点点头,把手腕搭上去,笑眯眯地叫着学长,说“谢谢,辛苦啦”。
梁先寻不轻不重地在许觅的腕骨上按着,指腹温热有力,在手腕内侧轻旋按压。
许觅的手不怎么暖和,但梁先寻抓着他,把他的手心都暖得发烫发热,手腕的酸麻感也渐渐漫上来,比想象中要舒服得多。
“力度合适吗?”梁先寻垂着眼,喉结轻轻滚动着。
“嗯,舒服。”许觅蜷了蜷手指。
火车缓缓开动了,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阳光落在许觅的头发上,又滑到他的鼻尖和嘴唇。
刚上车大家都有些疲惫,一时之间车厢里很安静,许觅动动嘴唇,想收回手了,小声说:“好啦,可以了。”
梁先寻松开手,手收回搁在腿上,指腹轻轻摩挲着,好一会,才朝许觅靠近一点,半倚着靠背,懒懒地叫他:“许觅。”
他启唇,道:“困。”
许觅把脸埋在高高的衣领里,露出小半的眼睛,问:“你要不要靠着我睡一会?”
梁先寻礼貌地问:“可以吗?”
许觅说:“没什么的,你随便靠,我肩膀很宽。”他说着拍拍自己的右肩,眼睛里映着淡金色的光影,掀起睫毛朝梁先寻看过来。
稍显宽松的棉服把许觅包裹住,像个小团子。
梁先寻动了一下,把长腿抻直一点,调整了坐姿,把脑袋靠在许觅的肩膀上。
男生的短发蹭到了许觅的脖子和侧脸,带着一点很淡的洗发水的味道。车厢外寒风凛凛,车厢内温暖可眠,因此大家都很安静,只有一点衣服摩擦的动静响起。
许觅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还有耳边梁先寻平稳轻缓的呼吸声,“睡二十分钟。”梁先寻说。
许觅胡乱点点头,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