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雨停了,以为是雷阵雨,没想到也下的不小。跟算破天中午吃了点饺子,我妈捏的,因为我不吃肥肉,不吃姜,所以只能从家里带。雨后的天空,如同一块洗净的蓝宝石,晶莹剔透,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彩虹如同一座七彩的桥,横跨在天空之上,为这片宁静的景色增添了一抹绚丽的色彩。它的出现仿佛是大自然给予人们的一份惊喜和礼物,让人陶醉在这美丽的景象之中。“我出去看看那几个常下棋的在不在,棋瘾犯了。你去不去?出去呼吸点新鲜空气,天天跟屋里待着也不好”算破天朝我问道他手里拿了个小板凳,说话的时候烟熏了眼睛,此时正狼狈的流眼泪呢。“走,我也脖子僵的不行,出去活动活动。”说着话,我也从屋里拿了个小板凳。以前每家每户都有配套的炕桌跟板凳,平时就在炕上吃,家里来人了,炕上坐不下,就在地上坐个小板凳吃。后来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开始有了四边能掰下去的团桌,凳子也高了起来。我们爷俩走到街口,平日里爱下棋的几人早就摆好架势开始了厮杀。“你打马啊,你不打他的马,这两步不就卧槽一将,死棋了!”说话的是上次跟算破天吵吵的男人,姓冯,家里儿女都大了,在县里上班。见算破天过来了,老冯识相地闭嘴,上次的事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再因为别人下棋吵起来。“都出来的还挺早啊,雨刚停就来了?”算破天跟几人打着招呼,随即把板凳往旁边一放,就等输棋的人下场自己顶上去呢。“肯定得早啊,在家也是闲着,就等你呢,他是没棋了,下的太臭,没意思,还是你来吧”说话的此时已经走出来绝杀,无解,看着对面的人垂头丧气的模样,算破天呵呵的笑着“下的臭就多看多练,老想着玩!”算破天道那人瞪了算破天一眼,没有说话,主动退后给算破天让了位置,看的出来,算破天在这些棋友中技术是有被认可的。见算破天下场,我也把板凳往前凑了凑,坐到他身边。算破天熟练的摆好棋子,第一步就挺卒。对面的男人当头炮,算破天跳马。“这孩子是你亲戚?”对面男人说道“哦,这是我徒弟,上次你不在是吧,没见到,小毅,叫郭大爷。”两人一边说话,手下却没听,轻车熟路地走着棋子。“郭大爷好”我礼貌地问道郭大爷看了看我,微笑示意着,嘴里还喊着“拱卒!”“最近不太平,你可把徒弟看紧了吧,别出啥事了。”刚刚出言支招的老冯对算破天说道“是啊,有父母就赶紧送回父母身边,好赖不跟你有关系。”郭大爷也附和道被这两人一唱一和地干扰了棋路,算破天语气不耐烦地说道“下棋就好好下棋,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可是损招,打扰我思路是吧。”听算破天这么一说,郭大爷忙说道“你看你就是这个臭脾气,我跟你下棋是赢房了还是赢地了,又不掏房产证,我是真的给你提个醒,最近这两天,老有孩子出事。”听郭大爷这么说,老冯也来了劲,掏出烟给几人散了一圈,点上以后说道“听说最近来了人贩子,专门挑孩子下手,这不,老郭刚刚还说他孙子要过来看他,老郭没让嘛,你问问他”算破天转头看着郭大爷,没有继续问,因为他知道这几个人嘴里憋不住话,自己不问,对方也会把知道的事说出来。郭大爷自己将烟点上,又要给算破天点的时候,算破天抬手示意不抽了,刚刚来的时候刚丢了,顺手将烟夹在耳朵上。两人一边继续下棋,郭大爷一边讲他从闺女那听到的事。原来最近经常有孩子失踪,已经发生六七起了,失踪的孩子有男有女,大的不过十五六岁,小的只有七八岁。事情发生以后,搞得全县人心慌慌,家长把孩子看的更紧了。由于我们这镇比较远,消息没传过来,目前镇上也没听说谁家孩子丢了。我不知道算破天怎么想的,我在听郭大爷说有孩子丢了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那天来算破天家盘道的那黑面女人跟辫子男人。算破天说过,他们是浑水袍哥,江湖术士,干的就是抱童子(绑架孩子),接观音(拐卖妇女)的营生。我注视着算破天的表情,他还是那副样子,脸上看不出丝毫变化。老冯看我神色紧张,添油加醋地继续说道“什么丢了,我都听说了,找到几个,但不是活的,被丢在南山根,心啊,肾啊的都被掏走了,就剩个腔子,老百姓说是倒卖器官的犯罪团伙,政府那边怕影响太大,说是孩子走失,在山里迷了路,野兽咬的。”听他这么说,算破天的脸上才有了波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里还是一步一步的继续下着棋。“呸!野兽咬的不咬头,不咬手,就咬肚子,还开膛破肚,就吃心肝脾肺肾?瞎扯淡!就是怕担责任,抓不到人都是虚的,没个好领导,咱这地方过些年没煤矿了,啥也不是了!”郭大爷上了岁数,看事看的长远,现实也认的清,对z府的表现感到失望,义愤填膺地说道。,!“就是!这说词也就骗他们自己吧,堵不住老百姓的嘴,公家指不上,还是自己把自己的事弄明白,小子,没事别乱跑,就跟着你师傅!”老冯附和着郭大爷的话,随即指着我嘱咐道“我知道,叔,我不乱跑。”我回答道几人陷入短暂的沉默,还是算破天先说的话“总得相信z府相信g安局,你们没事就瞎听别人说没用的,好好下棋吧。”说完搜寻兜里的烟,发现忘带了,尴尬地搓了搓手。“你就老搞这一套,还没七老八十就记性差的不行,我看就是故意不带烟,就为了抽别人的,咋了,抽别人的省自己的是不,还是别人的更香啊,哈哈”老冯上次跟算破天吵完,虽然已经冰释前嫌,还是忍不住在这种时候挖苦嘲讽算破天几句,他的话也引的别人一阵大笑。算破天也不恼,我看他心里应该是想别的事,已经忘了刚刚的老冯的烟还在耳朵上夹着,于是从他耳朵上取下。他看着手里的烟,又看了看我,哈哈大笑“确实是老了,记性差的不行,刚拿了人家的又想拿,到底是你老冯的烟香,就爱抽你的”众人听他这么自嘲,连老冯也开怀大笑。几人多年在这下棋,棋友感情深厚,吵归吵,也不至于因为一根烟就断了交情。“将军!”郭大爷将手里的车往下一拍“哈哈,你输了!”眼见算破天输了,其余几人也是拍手称快,老冯更是得意的不行,好像此刻赢了算破天的是他自己一张。“啊?呵呵,输了就输了,不下了,回去了。”算破天起身就要走“你看,输了再摆上,你输的少赢得多,今天我运气好,再来再来。”郭大爷还想再赢一盘算破天,显然一盘不够他吹嘘,看那样子,要是连赢两盘,在这几人中他得吹一年。算破天没有搭话,在其他人的笑声中拿着板凳越走越远,老冯冲我一甩头“还不跟你师傅回去?我们几个老东西可不给你打保险啊。”听他这么说,我才反应过来,抓起板凳朝算破天追去。听我追来,算破天停在原地等我,我刚追上他,他便出口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是那天那俩浑水袍哥干的?”--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半农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