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虎听到眼睛一亮,随即脸又耷拉下去:“不行,俺要去负……负……”
赵绪林在走廊上替他补全:“负荆请罪。”
“对!”裘虎用力击掌,重重叹了一声,“俺不知道今天还要上课,赵书生说这个夫子最难说话了,俺要是不好好认错,明年肯定无法通过考核。俺只能听赵书生的,去和夫子负荆请罪。”
这种做派,确实像是赵绪林提出来的。牧云归说:“不知者无罪,你好好和夫子解释,夫子应该不会怪罪的。”
裘虎垂着头,心情沉重,不想说话。赵绪林体贴地放过了这个话题,他看向牧云归和江少辞,问:“江师兄和牧师姐现在才从藏书阁回来?今日是上课第一天,你们就去藏书阁学习,明日还要去剑谷关,委实太勤勉了。”
牧云归对此只是笑了笑:“赵师弟过奖,我们要准备东西,先回去了。”
牧云归和江少辞朝楼梯上走去,裘虎低声和赵绪林嘀咕:“他们两人怎么做什么都在一起,从不见分开的……”
江少辞进门后懒得说话,听到这里,他停下脚步,从楼梯上回头:“怎么,有意见吗?”
裘虎没想到他听见了,吓了一跳,忙不迭摇头。赵绪林连忙圆场:“裘师弟他心直口快,并没有恶意。他是想说,江师兄和牧师姐形影不离,宛如璧人,站在一起实在好看极了。”
牧云归听到皱眉,璧人是这样用的吗?她想要和赵绪林解释,江少辞却先一步上楼,察觉她不动,还伸手拉着她:“走了。”
牧云归想要解释,却被拉到楼上。她踉跄了两步,敛眉道:“你怎么不让我说完?”
江少辞回眸,声音不紧不慢:“你要说什么?”
牧云归嘴唇动了动,她想说赵绪林误会了,她和江少辞并不是那种关系,但他们两人形影不离,同入同出,似乎又和赵绪林的话没有差别。牧云归顿了一会,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说:“你不喜欢累赘,连道侣都不想找,总是带着我岂不是麻烦。”
牧云归说完这些话,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江少辞找不找道侣,和她有什么关系呢?牧云归正打算把话题岔过去,没想到江少辞忽然一脸严肃,对她说:“不要动,抬头。”
牧云归吓住了,一动不敢动,任由江少辞抬着她的下巴,半仰起脸。江少辞双目湛然,仔细盯着牧云归的脸,牧云归越来越紧张,轻声问:“怎么了?”
江少辞一本正经道:“我观你面相,你近期频繁遇小人,并且明天会被男人欺骗。”
牧云归呆怔片刻,反问:“什么?”
难得江少辞还一脸严肃,说:“为了保证你不被别人利用,我得看着你,省得你犯傻。”
牧云归颇为惊诧,江少辞还会这些?牧云归屏住呼吸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看面相了?”
江少辞瞧着她瞪得滚圆的双眼,毛茸茸的睫毛,没忍住笑了:“刚刚。”
牧云归再反应不过江少辞逗她就是傻了,牧云归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揉了揉下巴,用力横了他一眼:“我和你说正事呢,你又胡闹。烦人。”
江少辞握拳堵在唇边,忍住笑意,摊手道:“你看,我算的多准。都没到明天,你今天就中了。”
牧云归轻哼一声,瞪人时眼睛波光潋滟,顾盼神飞:“也是呢,容易见小人。”
江少辞没想到竟然骂回自己身上,立刻道:“我说的是你上午遇见的那个。”
牧云归想都不想,直接回他:“我上午身边坐着的不是你?”
牧云归回得太快,江少辞语塞,一时竟然没接上话来。牧云归心里也觉得好笑,最后斜了他一眼,转身往自己房间走。
江少辞的声音从后面追上来:“记得明天卯时。”
牧云归应下,随后就转身关门。门扉闭合,她站在门前,可笑又无奈:“我还能不叫你,自己偷偷出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