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不是别的东西,是一个一个,码得整整齐齐的奢侈品纸袋。
包包,围巾,手表,全都未拆封。
还有一个宝丽来相机。
相机打开过,使用过,相纸却没有还回来。
每拿出一个东西,他的胸口就像有小锥子凿似的,一下一下。
太阳穴的血管也突突地跳动着。
她不是都卖掉了么?
那她还他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他在电梯厅坐了一会儿,将那些东西搬进一个空房间,放在角落。
他又不甘心似的,在家里转了一圈,努力搜寻,最终找到一个素描本。
那是钟淇落下的。
那是她日常画画的草稿,里面是各种可爱有趣的手稿。最新的内容,是几张他的侧脸,画得非常细致,形神兼具。
画和照片一样,是能透过最终的作品,看出创作者和拍摄者的感情的。
他盯着那几幅画,最终将素描本和那些袋子放在了一起。
他现在已经不想去揣测,她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画的。
他从空房间里出来,站在客厅一角。
家里的所有陈设都跟从前一样,没有变化。
关上那扇房门,就找不到任何钟淇的踪迹。
如同他们这段关系。
见不得光,也无人知晓。
收拾完所有,李逸生打算将那两个纸箱处理掉。
结果发现纸箱最底下,还有个扎着口的丝绸袋子。
那东西他没见过,也不是他送出去的。
他拿起来,掂在手心轻飘飘的。
打开后,他心中一震。
里面是个护身符,来自八仙庵。
无论如何,都祝你平安。
钟淇以考试周将近为由,搬回学校宿舍住了。
钟雪觉得她有些反常,因为在离开家的那个周末,她打了兴奋剂一般,一直在房间里捣鼓,还叫了快递员来,寄出两大箱东西。
钟雪问她这是在干什么,她一脸轻松地笑道,是在断舍离。
钟淇回到宿舍,给室友带了瓶葡萄酒。
孙栗园又惊又喜,当下就问她:“能打开吗?”
“可以啊。”钟淇忙着收拾自己落灰的床铺,“开瓶器就在礼盒里。”
孙栗园等晚上宿舍人齐了才打开那瓶酒,钟淇以她还有好多东西要收拾为由,没参与其中。
换了新的床单和被罩,她久违地躺进宿舍的床,拉上床帘,将自己封闭在一米宽的小空间里。
室友大概是因为考研复习压力太大,都积极地说要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