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事实也真如此,一切确实开始在入职之前。
她叮嘱圆圆要时刻做到一问三不知,让她出去工作了,趁着喝咖啡的档口,她算着时间他此时该在飞机上有信号,于是拿起手机。
船船桨桨:你究竟什么时候被传隐婚的?
客寻酒:不知道。
客寻酒:好像还是和你有关。
我?
姜桡想到最开始电梯里大家讨论的……就是那天了,他说家庭聚会那次。
玻璃窗外艳阳当空,正是阳光最盛时,姜桡拉上百叶窗,脑海里将这一环套着一环的传闻连在一块,突然很想笑,又突然觉得缘分这两个字很玄妙。之前几次擦肩不相识,而到了一个时间点上,忽然就做什么都能碰上、能凑到一处,连传闻都如此配合。
这算不算就是,缘分暗藏玄机,命运自会安排。
花下客?
沈问埕一走就是一个多月。
要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暑假,新一届青训营开始了。
仍然是上一届留下来的保留节目,长城拉练。人换了一茬,风景倒是依旧。
这次可不比春天时候,姜桡和几个俱乐部的负责人买了冰水放在烽火台外阴凉处,他们聊着今年要转会的几个选手,有几个年轻的小孩子在一旁听着会儿,问当今榜单上前几名转会费是多少。女负责人笑着报出几个数字,几个小孩子听得乍舌,叹了一句真贵啊,俱乐部要赚好多钱了吧?
另一个负责人笑着接话:“俱乐部运营也要成本的,比赛报名费才是贵。”
说起报名费,大家一转脸都瞧姜桡,像看着“资本家”。姜桡正拿着手机坐在阴凉处的台阶上看沈问埕最新一条微信,察觉到大家看自己,诚恳道:“我们办比赛也要成本,各有各的难处,各有各的难处。”
这边话音未落,那边烈日下一个穿着运动短袖和长裤、仿佛寻常旅客一样人出现在视野里。她一下子就忘了再追问,遥遥地望着那个离开许久的身影。
身边人都心照不宣地笑起来,看着沈问埕走到大家跟前。这位大老板倒是随性得很,一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从站定就看着他那个久未见面的女朋友,眼里根本没装着别人。
“我们刚还在和船船说,你们这参赛费什么时候能降下来,俱乐部都快开不起了。”有人对沈问埕念叨。其实都是玩笑话,为了在小情侣之间捣个乱。
沈问埕道:“这就不是我管的了,”他虽答着话,却看着姜桡,“对不对?”
“是啊,”姜桡配合他玩笑说,“他没权限管我们游戏了。”
沈问埕笑起来,瞧见她脸边上有汗,一抬手帮她抹掉了。
姜桡本来想给他拿瓶矿泉水,感觉他手碰了下自己的脸,心没来由地跳了下。等他收回手,她眼睛里有了一丝害羞:“晒不晒?”好久没见,生疏得恰到好处,又像没开始的暧昧。
“还行。”他回说。
一来二去的,旁人倒是识相地不插话了。
人家沈问埕这回来真是没工作身份,纯粹来看女朋友的,大家也不好围在这儿再捣乱了,一个个起身,去看这一届的小孩子,争取能找几个苗子培养一下。
沈问埕半蹲下身子,拉住她一只手。
“也不嫌热。”姜桡小声嘀咕。
沈问埕像在和她作对似的,把那瓶带冰的矿泉水塞到她手心里,她握着冰凉凉的矿泉水,他握着她的两只手:“不热了?”
姜桡懒得和他拌嘴。
没多会儿,有训练营的孩子过来拿水喝,见到沈问埕先是没认出来,后来有谁提醒才惊喜地发现这是最早的游戏设计师,都兴奋地围拢过来,从游戏最初的雏形开始,到几人创业历史……对这群少年来说,沈问埕现在的光环没什么重要的,他是最初那个设计的人,是把这款游戏从零做到如今全球注册人数已经超过十亿人,这才是最值得崇拜的。();